或许是热,沈砚舟将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半歪在沙发上,手肘懒散搭在扶手上。
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手腕微曲,腕骨凸起清劲的弧度,线条利落干净。
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笑,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赵恒新说话,又痞又帅,不得不说确实每一个举动都很勾人。
电话响了,盛楹拿起来一看,是工作电话。
她跟柳敏示意了一下,走了包厢。
有个女生对着柳敏问道:“阿敏,你不是说有事不来玩了么?”
柳敏翻了个白眼,有点无语说:“还不是沈狗,加微信几百年没说过话。难得一次就是让我过来照顾他老婆,怕她在这里不舒服。我可是抛下了亲妈,特意跑过来的。”
女生语气有点酸溜溜:“没想到沈砚舟喜欢这一款,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她顿了顿,语气有点不屑:“就是漂亮了一点而已。”
柳敏低头看自己漂亮的美甲,轻描淡写道:“你这话别让沈砚舟听到。他会生气。”
女生瘪了下嘴:“不至于吧。条件一般,衣服也不是什么牌子,怎么让沈砚舟同意娶她的?”
柳敏抬起眼,语气冷淡:“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挺喜欢盛楹这种软妹,就像喜欢我家那个小胖子。”
过了会儿,她警告说:“别因为得不到,就乱编排人姑娘,我的姐妹里留下不这种人。”
女生不敢说话了。
赵恒新看着盛楹走了出去,问:“你结婚的事,不跟你奶奶说。昨天还跟我旁敲侧击你身边有没有女的,这意思是你没说?”
沈砚舟嗯了声。
赵恒新说:“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我差点说漏嘴了。”
沈砚舟散漫地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酒杯发出清脆的响,表情略微苦恼,额发垂落眉眼,笑起来挺乖也挺纳闷:“她胆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家里事还没处理完,我奶奶那性子,肯定马上过来。她得吓个半死。这段时间本来就紧张,到时候觉都睡不好。”
停顿两秒。
他勾起嘴角,模样又拽又欠,慢条斯理加了句:“也是。你没老婆,不懂。”
赵恒新觉得自己就不该嘴贱问。
他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非要嘴贱非要嘴贱,非要让人家炫进自己嘴里,简直贱死了。
……
……
许琪的工作出了点问题,盛楹聊了半个小时才勉强处理完。
让她有事再打过来,盛楹挂了电话。
等她回到包厢里,发现沈砚舟似乎不大清醒了。
赵恒新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衬衫领口大敞着,松散陷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从动作就看得出来挺无聊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瞩目,沈砚舟抬起眼,狭长的眼尾泛红,瞳孔潋滟,长指曲起支着下颌,直勾勾地盯着她。
浸在暧昧的欢乐场里,这种样子,好似在这副漂亮皮囊下,蛰伏着未知的危险。
盛楹握着手机,迟疑说:“你喝醉了么?”
沈砚舟饶有兴味地笑起来,拖腔带调地拉长尾音:“过来。”
盛楹眨了下眼睛,观察着他的状态,没动。
这个状态的沈砚舟让她有一点没有安全感,侵略感十足。
“怕我啊?”沈砚舟上下打量她,慢条斯理放在搭在下颌的手,笑了下,“那我过去了啊。”
盛楹看了看,觉得沈砚舟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大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站稳。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边上坐下。
犹豫着说:“你还好么?”
沈砚舟没答她的的话,盯着她:“再过来一点。”
盛楹顿了顿,再次挪过去了一点。
下一秒,他突然倾靠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蓦然拉近。
年轻男人漆黑的眼眸倒影着她的身影,清冽的气息缠着醉人的酒气笼罩过来,侵占她的呼吸,眉眼熟悉又陌生。
他有一双多情又薄凉的桃花眼,不笑时,眼尾自生三分笑意,可眼锋锐利,偏显出冷淡和桀骜,探不出真心。
此时喝醉了,气息炽热,眼角映出一点红,长睫扇动,像在心间忽然飘落了一片雪。
眼睛好有内容,简直可以溺死人。
盛楹后背紧贴着沙发,微抬下巴,回视他。
她不明所以,直觉他现在不对劲,可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理不清思绪,不自觉流露出紧张和防备。
“好乖。”他低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