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往前走了半步, 带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 还有近乎强势的侵略感,一点一点, 踏入她的领域。
他走到她身前。
紧接着。
伸手,动作堪称轻柔地,把她拥入怀里。
距离猛地拉近,变成了零。
沈砚舟身上的气息霸道,存在感强烈,强势地将她包围。
盛楹全身僵硬,贴在男人温热平阔的胸膛,在他怀里像根木头。
沈砚舟低声,似是对她无可奈何一般,半哄着,声音又低又慢:“盛嘤嘤,试着多依赖我一点行不行?”
盛楹微怔,没吭声。
沈砚舟也没再说话。
像是在等待,很有耐心。
过了半分钟,盛楹的身子才慢慢软下来,坚持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有一角塌陷,剩下的全部溃不成军。
脑子也忽然放弃挣扎一般,抬手,攥着他的衣衫,默不作声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什么也不想,矜持或者其他犹豫通通都不再考虑,闭眼眼眸,疲倦地任由自己倚靠着身前的人。
气氛很安静。
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许二十分钟,盛楹情绪缓了过来,双手推搡着他。
沈砚舟顺势松开了揽住她腰身的手,退开了一步。
他垂下长睫,慢慢地打量着她,眼眶有一点红,但是到底没哭出来,也不知道被谁欺负成这样,话在嘴里斟酌了会儿:“好多了?”
盛楹默默点头。
刚才破罐子破摔,现在看见男人上衣被她拽得皱巴巴的,一阵尴尬和窘迫涌上来,没了刚才无所顾忌的勇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她装作自然地看向在地上打滚的花布,都不敢看沈砚舟。
沈砚舟显然并不在意这种小事,抬手,随意地理了理有两分歪斜的领口,懒洋洋问:“出了什么事?”
他顿了顿:“需要我帮忙么?”
盛楹摇了摇头,闷声说:“工作上的事情而已,现在已经解决了。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沈砚舟点了点头,见她不想说,点到即止,也就没有接着往下追问。
只淡淡道:“有需要跟我说。”
忽然,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暼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转身往阳台的方向走。
头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似乎带着那么点安抚的味道,盛楹愣了一下,抬手摸着那个位置,迟钝地看向沈砚舟。
沈砚舟半靠在阳台上,姿态懒散又随意,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下午的阳光打落下来,洒在他身上,像是金色的柔软绒毛,好看得找不出半点缺点。
……
……
盛楹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弯下腰,开始洗脸。
只是,忽然一阵热流从下腹涌出来,再熟悉不过,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身体猛地一僵,脑子里开始回想上次姨妈到来的时间,思索片刻,才发现已经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着结束上一段感情,忙着爷爷的手术,忙着适应着完全不在计划中的婚姻,还有各种繁忙的工作,她竟然把大姨妈来的日期给忘了。
她今天的崩溃,指不定有一半得归功于它。
最重要的是,她想起来,她带来的行李中,并没有卫生巾。
盛楹脑子空白了一瞬,抬起头,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呆滞的脸蛋。
整个人傻了。
沈砚舟挂了电话,走回客厅,听见了盛楹喊自己的名字,乍一听,还有两分气弱之感。
他脚步一顿,走过去,隔着卫生间门,声音懒懒散散:“怎么了?”
盛楹尴尬死了,还没说话脸就红扑扑的了,挣扎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道:“沈砚舟,我那个来了。”
要不是她体质原因,每次姨妈来都过于凶猛,气势汹汹,她也不会选择叫沈砚舟。
沈砚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好在他反应也算快,问完的下一秒就猜到了。似乎察觉到了盛楹的羞耻,他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
盛楹脸持续往上烧,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沈砚舟:“你没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