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做什么。”
沈星语快步走过去,抱着他胳膊:“等您回来吃饭呢。”
沈星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明日是他生辰,近来顾修食髓知味,沈星语这几日就不想遂了他的愿,想让他惦念着,这几日都借口疲累,用了膳直接沐浴上床睡觉。
今晚撩了筷子照旧如此。
打了个呵欠,“爷,我好困,先去沐浴。”
热水里撒了牡丹花瓣,水波清亮,氤氲的热气蒸腾,掩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琉璃窗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水雾,沈星语想到明日给他的惊喜,嘴里轻轻哼着歌,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这浴池很大,沈星语像鱼儿舒展着身体在水里游动,长发如海藻般浮动,过了很久,沈星语终于游好,从水里出来,柔软清亮的水纹从脸上流淌而下,她看见,顾修双手抱臂,歪靠着屏风,很懒散的站姿,目光上下打量她:
“困了?”他不轻不重的声音。
沈星语又坐回水里,抱着膝盖蹲下去,“洗洗澡精了。”
“您能叫丹桂进来吗?”
顾修扯了两面两粒扣子走过来,“精了就干点精的事。”
沈星语:“……”
“我这两天有点累……”
后面的话全被赌了回去,她自然是没有主动权的,沈星语又见识到他的另一面,他在这方面向来是像一只蛮横的狼,区别只是有点凶狠狠,和特别凶狠。
“还敢骗我吗”他扇骨一样的玉指钳制着她的下巴抬起来问。
“不敢骗你。”
她嗓子半哑,眼尾挂着泪珠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嘴巴回的很快。
她嘴上向来很乖,只是记性不太好,上次就答应过自己,顾修怀疑她并没听进心里,但硬着的心肠到底是软了下来,放了人。
沈星语终于找回自己双腿的控制权。
一切归于平静,擦干净水气,躺到床上才迟钝的感受到疼,顾修拿了药给她抹上,清清凉凉的冰凉感,这才舒服一些。
顾修揉揉她脑袋:“睡了。”
沈星语喜欢让他抱着自己睡。每次都要拿着他的手臂环着自己脖颈,然后侧着贴过来,躺在他怀里。
顾修手臂这次主动伸过来,沈星语钝了一下没动,顾修目光看过来,沈星语在他的注释下,将身子挪过去,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一只手伸过去,搁在他胸膛,成环抱的姿势。
顾修很快睡过去,耳边响起他平稳绵长的呼吸。
沈星语借着外面的一点微光,打量他安详的睡颜。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强势呢?
“咚--咚咚咚!”刺耳的梆子声响起,一短三长,是子时了,现在是顾修的生辰了。
一年就一次生辰,自己怎么能在他生辰的日子同他闹别扭?
沈星语手摸着他的侧脸,红唇呵在他耳边:“夫君,生辰快乐。”
湿热的吻落在面颊。
顾修倏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黑濯石一样明亮,描摹着他。
他手摸摸她脸颊:“这么晚不睡,就为这一句话?”
“没想骗你,就是想攒着给你过生辰。”
“还疼吗?”
他简单一句关心,沈星语眼睛一酸,泪珠子滚下来,打了一下他胸膛:“你坏死了。”
顾修将她摁在自己胸膛:“是我失了力道,下次轻点。”
很有顾修风格的道歉,只是沈星语也好哄,一句话,心里的怨气便都散了,“我将给你庆生的宴席摆在晚上,你白天可以不上值吗?我想给你庆生。”
顾修一向对这些不太敢兴趣:“衙门有事,我早些回来。”
“我在家等你。”
沈星语细碎说着话,满意的睡过去。
月升月移,沈星语早早起来,带着喜悦忙碌一天,亲自擀了长寿面,摆弄着晚宴的碗筷,喜悦突然被打破,小厮来禀报,顾修带领下属去了庞的县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出意外,要待上好几日。
沈星语自然也有怨怼,但后宅女子有怨怼又能怎样,没有庞的地方可去,也只能在家里,在房子里,等着丈夫回来。
翌日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百姓们对这个日子的热闹不逊于除夕,或是春游,或是去寺庙里烧香。
顾家的人自然也出动,陆清栀向来是喜欢玩的,昨日里的时候,顾湛便张罗着让管家提前备车马,盛如玥要去赴九皇子的邀约,连曹氏都带着顾新柠一起去烧香,沈星语哪也没去,去顾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再回来,用瓶子草逗弄着鸽子,正式将公鸽子絜改名为小絜。
到了晚上,每个人都给沈星语带了礼物,寺庙的平安符,集市上的泥娃娃,零碎的小玩意沈星语收了不少。
顾修这一走,直到半月后的一个深夜,沈星语睡的迷迷糊糊的,有吻落下来。
她倏然惊醒过来,顾修在她耳边喊一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