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桥仍抱一丝希望,略带祈求地看着江明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我没有告诉你我认识容昀,我骗了你,我有错在先,明御,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但是你不能一句解释都不听就冲动行事,你明知道......”
他意有所指地看一眼容征,“等你冷静了,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好不好?”
“不用等了。”江明御从外套里拿出手机随意划拉着,将屏幕对向方桥,“就现在,你先跟我解释解释,他为什么会抱着你?”
方桥难以置信地盯着照片上两道相拥的身躯,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震惊和愠怒之下,他喉咙像被糊住了,艰难地发声,“我......”
“方桥哥。”容昀从他身后走出来,朝他一笑,“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望着二人“眉来眼去”的画面,江明御太阳穴突突直跳,三两步上前握住方桥的胳膊,同时不可控地释放信息素,将方桥推进了后车座。
他砰的关上门,又绕到前座,一把抄起车头的茉莉花摆件,丢到容昀脚边,厉声说:“带着你的垃圾滚。”
木制的展示架在重力下四分五裂,玻璃材质的茉莉花跳脱出来,磕碎了一角。
容昀一语不发,蹲下身将茉莉花捡了起来,哀戚地笑了笑。
方桥目睹这一切,整个人浸在寒潭里似的阵阵发冷。
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涌上来的海水一寸寸地掩住他的口鼻,他想到太多过往,是不可作废的霸王协议、是冰冷病床上的血腥气、是江家不可一世的傲慢、是容昀难以挣脱的卑劣身份......
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是不可撼动的阶级,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与玩弄。
哪怕是曾经对此不屑一顾的江明御,尝到了权势的甜头后,在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也会无可避免地迷失。
江明御挡住了容昀望向方桥的目光,任何人对方桥的觊觎都让他身心不畅,但他到底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容征的手段,是以抛下一句,“把人看好就行,别太过火。”
容征点头称是。
容昀如同个局外人,盯着紧闭的车门,破损的茉莉花扎入他的掌心,他战栗着,牙关打颤,兄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尽会给我惹麻烦。”
口腔里的铁锈味蔓延开来。
车子载着胜利品归去,他在寒风里静听兄长的破口大骂。
父亲母亲匆匆忙忙赶来,两位长辈面对掌权的容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头哈腰地听容征训话。
容征接了个电话,“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