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泗还没出声,连秦开口道∶“他没来得及知会你,我不日之后将随夫子去玶西,今旬的午课由我来讲。”
云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大家都是下棋的,我能把人讲废还是怎么?”
周泗摸着鼻子,有些心虚:“我,我要问的是李詹当年秋湖之约的名局,主要是师兄与李詹交战过,应该更熟悉他的棋风……”
李詹是前北周国手,二十年前与当时的棋待诏程叶二分天下,在江南秋湖留下了赫赫有名的七局对战后退隐,多年来居深山不出世,谢绝了不少名士访友。
赵承旨带着连秦,甚至撬得动那种人。
得势者的每一步路都有人替他铺设好,助他鹏程万里。
云荇盯着连秦:“都先斩后奏了,知会与否,还重要吗?”
周泗与彭英面面相觑,赵承旨拍了一下石案:“只是一门课,气性不要这么大。”
本还忍得住的心气一瞬怒焰升腾,她俶尔站起,彭英被挤到一边,不满道∶“师姐要做什么。”
这些围在石案边的人,大多都选择缄默不言。
云荇笑了笑。
“人有三急,弟子暂且离开。”
云荇走后,周遭又复清净,赵承旨拎起茶盏抿了一口,也无心讲棋,冷不丁地点了一直安静如鸡的孙榕。
“你俩走得近,平日就纵容她出入瓦肆不知道劝?”
这又不是一码事……孙榕腹诽,但她大气不敢出,偷偷觑向连秦。
赵承旨没理会她,又夹了几子置在石案上,竟是方才云荇提出的走法。
他半晌才缓了声气:“姑娘家脸皮薄,你待午课之后去劝导劝导。”
这话说得莫名,也没指名道姓。
中堂良久的沉默之后,连秦出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