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荇∶“得意门生?他整日带着你云游四海遍弈高人,却让我去跟李炳玩吃子游戏是吗?”
连秦缄默。
云荇笑了,还复什么盘,她提着长裙来到连秦身边,温声道∶“你们常说出入瓦肆有违礼教,却让我困在棋社陪李炳他们玩些不长棋艺的小把戏,日复一日,算力都要糟蹋了。”
连秦并不抬头,侧瞥出现在身旁的纱裙,开口∶“那你想怎样?”
云荇∶“若我只能禁锢在棋社,至少得师兄与我下,棋逢对手不是么?”
连秦一怔,望向她∶“你要与我棋逢对手?”
云荇贴近他∶“比起李炳,我自然更愿意与师兄下。”
连秦避开她的亲近∶“我可以与你对弈,但他们来听棋也是被准予的。”就算李炳找的是他,他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言下之意就是爱莫能助,云荇定定地看着他,能在赵承旨跟前说上话的,只有他连秦,这些年在棋社,很多事他明看在眼里,却依旧无动于衷。甚至今夜前来也并非出于本意,只是受人所托当说客。
云荇一笑∶“既来管教我,又不考虑我的处境,与其叫我在面对李炳时终日费吊胆,还不如我先糟蹋了师兄,”
至少这个人美姿仪的盛名在外。
连秦第一次听这种明目张胆的荒唐话,眉头紧蹙,但还是耐下性子周持礼数∶“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云荇勾过他的颈脖,笑意吟吟∶“那我便亲自告诉师兄,今夜知道要见你,我连亵裤都没穿——”
污言秽语。
连秦何等聪明,几乎瞬间就想到方才发生的事。
他猛地推开她,尽量掩盖厌色∶“这就是你的棋逢对手?”
云荇被他推得一踉跄,反应竟激烈如斯?看来是真的抗拒被人逾越。只是有胆入夜邀她到西楼,还要装三贞九烈,就如同明明棋路是她先提议,到头来受嘉许的总是他,好事留他名,坏事由她背,云荇摇了摇头,哪有这样的道理。打蛇打七寸,他越是三贞九烈,她越是要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