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心里告诫自己,活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遇见一只命中注定的伴侣,千万不要因为太馋对方失去理智,见面的第一日就将人整个吞下肚去。
它悄悄放松了妖力的桎梏,仅让污泥变作的黑蛇承担起束缚许娇河的作用。
待许娇河骂得喉头冒火,停下来直喘气,百目妖变了副色,和颜悦色地问道:“骂累了吗?”
许娇河瞪着它,不言不语,百目妖又道:“你可是沧阎城主的女儿,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
沧阎城主是谁?
这妖怪怎么一下子想到了这许多?
许娇河并不清楚欲海之内到底有几座城池、几位城主,但见自己的主意生效,百目妖的杀意缓和不少,为了不让这场戏码穿帮,她忿忿咬住嘴唇,梗着脖子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快把我放下!”
“我把你放下可以,但你要答应做我的女人。”
百目妖换了条长腿支起,手指勾动着妖力,缩短了自身与许娇河之间的距离。
它低沉的嗓音之中,粘稠湿漉的意味愈发明显,叫许娇河联想到了潜伏在水底伺机而动的蛇类。
许娇河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骂道:“呸,你是哪里来的癞蛤蟆,想得美!”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怎么看对方怎么碍眼。
可是到了心生好感之时,似乎黑的都能颠倒成白,臭的也能转化为香。
百目妖注视许娇河口吐恶言的小嘴,认为她被拆穿身份后的态度亦十分有趣。
于是他磨着锋利的牙尖,故作凶恶煞般恐吓她道:“原本看你生得美,嗓音又那样娇,便想着饶你一条性命——既然你不肯,我也只好先/奸/后杀了。”
“你进了我的地盘,也不想想谁人能来救你?等下我就把你藏进洞穴,再寻出去将那些木愣愣的守卫杀了,毁尸灭迹,到时候莫说你父亲,就是欲海的魔尊亲临,也找不到你。”
许娇河被它吓得住了口,漂亮而澄澈的眼睛先是怔住,接着映出十二万分的绝望。
她的演技此刻发挥到极致,抽泣着嘴硬道:“不、不,你不敢,我是,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
百目妖笑道,“大不了付出一条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它的口气无所畏惧,且百无禁忌,一双天然输出一段邪气的睡凤眼中暗光明灭。
许娇河抽泣到最后,害怕地呜呜哭将起来,泪眼朦胧道:“求求你……不要啊,你放我走,我爹可以给你很多金银珠宝,或者、或者你要什么修炼功法也可以……”
果然是位没见过世面的小千金。
这么一吓,就哭成了泪人。
百目妖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许娇河哭泣,心口和身体一起发热,恨不得上去用舌尖将她的眼泪舔干,再含住咬得绯红的双唇,含进齿间吮/吸/啃咬,逐寸品尝甜美。
它将许娇河的双手和脖颈解放出来,又用妖力封住了她的丹田脉络,将鼻尖抽动,双肩发抖的美人拥进臂弯,强迫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诱哄道:“你说得那些,我都不感兴趣。这样吧,要不你侍奉我一晚,我若觉得舒服,便放你离开归家……如何?”
如何?
如何你个大头鬼!
许娇河凶狠暗骂,面上却绽放出几分希望的光彩:“真的?”
“当然,我虽是妖族,但也不会欺骗自己心悦的人。”
许娇河的啜泣声渐渐小了许多。
她沉默着,眼睑和鼻头一齐哭得通红。
可爱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她似是信了,细若蚊蝇的嗓音抽搐道:“……可、可要如何侍奉,我也不太懂。”
“我的心肝宝贝,你若不会,我一步步教你就是了。”
百目妖仰着面孔,展开双臂靠坐在椅背之上,他凝视着磨蹭着自己的腰腹,不知所措的许娇河,额头显出一只兴奋到极致的竖瞳,压抑着欲念沉声道,“首先,你要把你的手臂,环到我的脖颈上来。”
“……”
许娇河仍是不太情愿。
她宽大的衣袖交叠在一起,双手掩在其中,一副要抬不抬的模样,犹豫万分。
百目妖耐着性子,灼热的目光一寸一寸流连过她的肌肤。
片刻之后,许娇河终于动了。
她仿佛一只破壳的雏鸟寻找着寒风中的热源一般,怯怯地贴了上来,白皙的手指自广袖中探出,沿着百目妖漆黑的衣襟缓缓来到凸起的喉结处,而后指甲极轻地拨弄了一下顶端。
百目妖几乎难以自持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粗/喘。
在极乐的盛宴开始前夕,它不忘询问未来伴侣的名字:“心肝二,告诉我,你叫什么?”
许娇河抬起眼,唇畔勾起令人目眩迷的弧度:“我叫——”
下一瞬,她拼尽全力一把掐住百目妖的颈项,另手捏破掌心的玉符,将其狠狠拍击在对方英俊的面孔之上,厉声喝道,“我叫你奶奶!!”
第73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七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