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用尽气力的手掌,将全无防备的游闻羽扇得偏过头去,白皙的面皮瞬息染上淡淡绯红。
“你还有脸敢进来!”
许娇河指着他的鼻尖斥骂道。
游闻羽用舌尖一顶痛觉鲜明的侧脸,微肿的肌肤上随即鼓起一个小包。
他扭了扭脖子,在骨骼相碰发出的咔咔声中将脸转了回来,沉着自若的表情因半边肿起的面颊而显出几分不实和扭曲:“算上风空行舫的那次,这是师母第二回打我了。”
许娇河怒极反笑。
她讨厌游闻羽不在意一切的眼光,如同投入火焰中的冷油,将她的胸腔和肺腑一同烧得滚烫。
不在意一切。
……如何能够不在意?
就算游闻羽真的能够不在意,那么被他耍地团团转的自己,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许娇河又抬起左手,想要依样画葫芦在游闻羽的另一边脸颊也留下一道掌印。
只是这次扇过去的手掌,却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抓紧。
“师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游闻羽的眼珠如钉子般钉在许娇河的面孔上方,手指则向下捏住了她扭动反抗的细腕。指尖溢出的水灵之力顺势无声渗入许娇河的体内,令她脖颈以下的身体顷刻之间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
“放开我!你好卑鄙!”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以为一个耳光就能解决吗?”
许娇河动不了,嘴上反而骂得更加大声。
可惜她没学会几个市井的粗俗词汇,就连斥责的言语都缺乏几分应有的攻击性。
游闻羽充耳不闻,将她单手托抱起走向属于扶雪卿的大床边。
臂膀勒在丰腴的大腿外围,许娇河便以无比屈辱的姿势被迫“坐”在了他的手上。
“你要干什么?快点松开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对你有恩的师母?!”
许娇河的眼珠左右乱晃,心跳随着越发接近床铺而剧烈到快要跳出喉头。
偏偏游闻羽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缓慢,仿佛不将她的心理防线磨得崩溃便誓不罢休。
到最后,许娇河实在骂得没了词。
她飞快掠过衾被杂堆的床铺一眼,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胡乱叫嚷道:“这可是扶雪卿的床!!”
游闻羽闻言,挑起一侧眉梢,斯文地微笑道:“师母以为我要做什么?只不过是为您治伤。”
“治、治伤伤需要去床上吗!你和扶雪卿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变/态!”
许娇河的注意力来不及捕捉到的间隙里,游闻羽入耳她无心的言语微微沉了面色。
他将许娇河放在床头,又嫌弃地化出一层灵力屏障,阻隔了许娇河同扶雪卿床榻的触碰。
做完这些,游闻羽小心翼翼握住许娇河手掌的外围,开始为其修复伤势。
早先虽有纪若昙的治疗,但经过一系列的颠簸和挤压,许娇河掌心的伤口早已迸裂、皮开肉绽。
游闻羽担心冰凉的术法触及血肉,会让许娇河感觉到不适,又暗自加热了灵力,替她细致疗伤。
灵气犹如清泉沁润,许娇河瞬间感觉到尖锐的疼痛舒缓不少。
她绷紧的唇角稍稍缓和,目光依旧抗拒地怒视着游闻羽。
又听游闻羽问道:“这两处伤口好深,似是利器造成的,师母,是何人伤了您?”
许娇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游闻羽并不气馁,继续好声好气道:“当初让您在浮云渡等我,您怎的会跑去竭泽被魔尊抓到?”
“谁说我没有等你,分明是你自己没有来!”
许娇河烦极了他倒打一耙的姿态,不耐烦地呛了回去。
谁知游闻羽听见她如是回答,指尖释放的灵力顿了一秒,随即眉开眼笑地柔声轻吻道:“师母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有住在浮云渡中等待我吗?”
“假的。”
“你又不是我夫君,我等你干什么?”
说起夫君,许娇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游闻羽为自己找的安身之地,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不是半夜遇到贼人打劫偷袭,就是修个大门还能碰上猥琐工匠老头,要不是有寄居在柳夭剑中的纪若昙帮忙,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一天都是个大问题。
两厢对比之下,她越发觉得游闻羽没安好心:“你是你师尊的徒弟,不学得如他一般守护九州也就算了,怎么能算计七年如一日,一直真心真意待你的唔唔!!”
许娇河的话没说完,口腔就被塞进来的两根手指堵住。
游闻羽的指甲顶端抵着她的喉咙,又用微微屈起的指节厮磨上颚,令她难受想吐,再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