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活了二十多岁,自然明白这词语的歧义。
她的脸颊便透出些红,但依然坚定地回应:“当然,不过一切要看我的需要。”
她要了,纪若昙就不能拒绝。
谁叫他想报恩呢。
眼见气氛越来越痴缠和异,纪若昙的眸光也泛起了波澜。
他抚过衣袍的下摆,借此稍稍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后望着许娇河道:“那现在要做什么?”
“什么要做什么呀……”
许娇河的小脸更红,分明她提出了这个要求,纪若昙也应允了。
到头来不好意思起来的人反倒是她。
她忽然拉高被子,将脸埋了进去,整个人重新躺回床上,“什么都不做,我累了,要睡觉!”
纪若昙不置可否,从静止的视线到半敛的眼睫皆未出现一丝颤动。
许娇河等不到他说话,闷在被褥间的呼吸湿热起来。
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道:“你为何不说话?”
纪若昙才缓缓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先出去。”
说着,纪若昙想要起身,却感觉到来自衣袖的阻力。
不知何时,他的袖口被许娇河压在了手臂之下。
许娇河顺着他的目光,亦发觉了这点细节。
她滴溜着转了圈眼珠,娇蛮道:“还说要听我的,我又没说让你走。”
“好,那我看着你睡。”
纪若昙像是被人扯着线的木偶,复而情绪不明地坐了回去。
他说看着睡,就真的是看着睡。
盯住许娇河的面孔,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许娇河终于折腾够了,平添几分困意。
她朝着纪若昙的方向,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双眼。
几秒后,又因为两道存在感过于明显的目光,羞恼地重新睁开。
“你留在这里陪我,但是不可以一直看着我!”
“……好。”
……
许娇河满脑子都是纪若昙的面孔和眼。
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头沾软枕便昏沉了过去。
思绪沉沦间,又做起那个和话本剧情如出一辙的香艳美梦。
“夫君……”
“你、你别……”
纪若昙侧头看了一会儿窗上的天青鹤影图,耳中传入许娇河突如其来的旖旎梦呓。
他又情不自禁将头转了过来,贪婪而留恋地逡巡过她面孔的每一寸肌理。
直至许娇河不再呢喃,沉沉入睡,纪若昙静候片刻,开始用法术休整起自己的外表。
展现在外的伤口纷纷愈合。
被弯刀划破的衣衫一并复原。
纪若昙伸手展开一面水镜,审视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样貌。
一缕血丝便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溢出唇角。
纪若昙望着刺眼的鲜血,胸腔陡然升起一股疼痛。
他捂着心口,将闷哼湮灭在舌尖。
为了救出许娇河,他强行利用对身体伤害巨大的秘术提升了境界。
眼下境界即将跌回合魂境,秘术反噬带来的影响也十分鲜明。
纪若昙冷白的肌肤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他跌坐在木椅间舒缓了半晌,才变回若无其事的态,用指腹无声揩去唇畔的血丝。
……
云衔宗的灵药、纪若昙的治愈法术,再加上充分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