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一见清言进了门,恭敬地叫了声“师娘”,就要往外窜,被他师父一把抓住后脖领给拎了回来。
邱鹤年冷着脸问他,“活做完了吗,干什么去?”
小庄总觉得他师父变好看了,但板起脸来,反倒看着更吓人了。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娘跟我说了,让我有点眼力见儿,她说你们感情好,见了面肯定要说些体己话的,师娘要来了,我就多出门走走。”
邱鹤年眼睛里的色缓和下来,不知道小庄的哪句话让他心情不错,嘴角有了笑意,用下巴指了指清言手里的食篮,“你出去走走,你师娘做的饭不吃了?”
小庄双眼冒光,“那我还是不走了,我要吃饭!”
清言笑着把食篮放下,邱鹤年洗了手,过来把桌子支上,和他一起把饭菜一盘盘端出来,恰巧两人去拿了同一盘,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清言的手一顿,指腹被捏了捏,之后,那菜盘才被拿出去了。
吃饭时,三人围成一桌,一边吃饭,一边说说话。
坐在这里,这么安逸的时候,清言才想起来,他都有至少半月没跟邱鹤年一起,好好这么坐下来,慢悠悠吃饭了。
吃过饭,简单收拾了,又喝了茶清口。
就在这时,邱鹤年问小庄,“你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庄先是一愣,但很快机灵地反应过来,蹭地一下站起身,说:“师父,师娘,我吃太饱了,出去转转。”
然后就迅速跑了出去。
清言还没回过来,这孩子就不见影子了。
邱鹤年起身将铺子门关得严严实实,又回到桌边坐着喝茶。
清言放下了茶杯,两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邱鹤年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抬眸看过来时,便见他的小夫郎坐得板板正正,垂着头,耳根上淡淡的红。
邱鹤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笑了一声,道:“外面这会儿风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久没和你这么坐着一起说说话了。”
清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恼了。
邱鹤年伸手抓住清言膝上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我身上脏,怕弄脏你的袍子。”
清言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清,“我又不嫌你脏。”
邱鹤年目光暗了下来,站起身,声音微哑道:“很久没在铺子里住了,我把褥单换了。”
清言也站起身,脸红的要起火,“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抱抱你。”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互相就这么看着。
看来看去,清言往前一步的同时,邱鹤年也伸出了手臂。
两个人抱了一会,又亲了一会。
邱鹤年在清言耳边说:“前日,我去了诊堂一趟。”
自从回来后,清言知道他隔段时间就得去老郎中那里诊一次脉,就问道:“怎样,没什么事吧?”
邱鹤年说:“没有。”
清言放下了心来。
却听到抱着他的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如果有个像你的孩子,跟你一样,是个小哥儿就挺好。”
清言以前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倒也不意外,只是这时候怎么又提起这个。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老郎中跟你说那个诀窍了?”
邱鹤年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清言听完了,一下子脸更红了。
怪不得那老郎中不肯告诉他,而非要告诉邱鹤年才行。
原来那诀窍不是清言以为的什么药方子,而是……那什么的时候的某种姿势。
第章 一条人命
夫夫两互相看了一阵,耳根都是红的。
门外有脚步声和说话声经过,两人赶紧各自别开眼去,清言把自己掉下来的额发捋到了耳后。
就在这时,铺子大门被人敲响了,小庄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师父,有客人要取做好的铁锅。”
一听见门口的敲门声,清言就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邱鹤年的怀抱。
可他才站稳,邱鹤年就往前两步,握住了他手腕。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响,清言有些急了,但还没等他说话,邱鹤年已经在他手腕上轻捏了捏,低声道:“晚上我尽量早些回去。”
这才松开他,目光快速在他周身打量,帮他拉了拉衣领,这才转身去开门。
小庄领着个中年人进了门,邱鹤年把铁器架上的帘子打开了,清言说了声:“你们忙,我先回去了。”便离开了铺子。
路上冷风吹着,清言也不觉得怎么冷,反倒眼角眉梢有掩不住的喜意,邱鹤年那话代表的含义,两人都明白。
有日子没亲热过了,清言自然是想的,今日没去铺子里,也是做好了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