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趴在清言脸颊边,清言弯着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头毛,把阿妙痒得耳朵一会抖一下。
肚皮擦完了,又用干布巾彻底擦干了,邱鹤年从床下抽屉里拿了那小瓶油出来,倒了一点上去。
凉丝丝的感觉让清言哼哼了两声,邱鹤年安抚地将温热的掌心放了上去,轻轻地给他把油涂抹开,再转着圈地慢慢吸收掉。
清言昏昏欲睡,等到邱鹤年轻声说“好了”的时候,他就翻了个身,骑着被子就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身上的亵衣被拉了下去遮住了肚子,裤腰也被提了上来。
是自己完全信任的人,动作又很轻,清言没受影响,很快就睡熟了。
说不上睡了多久,清言突然就睁眼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昏暗,呼吸稍微急促了几分。
他身边的男人好像感觉到了,抬手在他额上摸了摸,声音还有没完全清醒的沙哑,“怎么了,做梦了吗?”
清言微微喘息着说:“我刚才,好像梦见小鱼吐泡泡了。”
身边的男人撑起身体看着他,“嗯?”了一声。
清言躺在那里,抬手冲男人比了个“嘘”。
过了一小会,清言扭头看向男人,说:“又吐了一个。”
昏暗的床帐内,两人都沉默了一阵,继而好像一起意识到了什么。
清言抬手摸向自己肚皮时,男人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放在了上面。
可这会儿,两人经都紧绷着等着,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清言吐了口气,问:“是不是我的错觉?”
邱鹤年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说:“不知道。”
他把清言揽进怀里,说:“别担心,上次见到老郎中时,他跟我说过,胎动有早有晚,总归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他怀里的清言身体倏地一僵,继而抬头看向他,激动地说:“它又动了,像小鱼一样游起来那样动的。”
他话才说出口,邱鹤年的大手已经又伸了下去,可是这次还是晚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清言忍不住笑了,邱鹤年在昏暗中轻叹了口气,也笑了,说:“没事,以后总能摸到的。”
“时候还早,再睡一会,要不明天去店里要打瞌睡了。”邱鹤年说。
但清言心里还兴奋着,一时间睡不着,邱鹤年便起床把油灯点燃了。
回到床上后,他让清言躺着,自己靠坐在床头给他读书。
这次挑的是本讲礼仪的书,枯燥古板得很,清言听了没多大一会就睁不开眼睛了,困得直打哈欠。
他翻了个身面向男人,把脸贴在对方腰侧。
邱鹤年放下书,半躺下来,也侧过身去面对他,大手放在他背后,轻轻拍着哄着,说:“睡吧。”
半梦半醒间,清言还感觉到男人的手又在自己肚皮上停留了半晌才收回去。
他心里觉得好笑,但太困了,只哼了一声,就睡实诚了。
……
自从发现过胎动了,就一下子经常有了,一天多的时候得有个三四十次。
就跟刘发媳妇说的那样,有时像是蝴蝶轻轻扇动了下翅膀,有时还是像小鱼吐泡泡。
有时清言正和人说着话呢,或者吃东西呢,人就顿了一下,那是偶尔动得幅度大了,像小鱼在游泳了。
小豆子实在太小,哪怕邱鹤年运气好,正好赶上它动了,但是隔着肚皮也几乎摸不出什么。
但清言还是发现对方因此有了一点点改变,比如说两人亲热时,邱鹤年都变得很少说话了。
清言过后问他为什么,他沉默了一阵才说,他怕小豆子听到不好,把清言逗得哈哈大笑。
胎动那几天,邱鹤年不太放心,带清言驾了马车去邻村看了一次郎中。
老郎中给把了脉,说孩子长得挺好,胳膊腿都该长出来了,可不得动一动吗。
等出了诊室,清言一直抿着嘴乐,邱鹤年问他乐什么呢,他悄声在对方耳边说:“这小豆子长了胳膊腿儿,就不是小豆子了,变成豆芽菜了!”
第04章 送还的如意
这天早上,花妮来店里的时间比往日都要晚一些,秋娘他们已经把店门开了,店里也打扫得差不多了。
花妮一进门,秋娘就看见她眼白都有点红了,原本好看的眼睛肿得像两个鱼泡。
进了门,花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秋娘姐,我来晚了。”
秋娘说:“没事,以往都数你来得早,晚个一天两天的也没什么要紧。”
说着,秋娘就走到了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问道:“是不是你相公走了?”
闻言,花妮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去,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着点点头,说:“这一走就至少是三个月,再回来都得是初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