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跳着翻到中间,记载日期来到0月。
“我向警察报警,警察派了翻译,但是名男翻译。他对我充满质疑,我每说一句,他都要接上一句,这是真的吗?再翻译给警察听。也难怪,我听懂了那个单词,他告诉警察,说我的职业是妓女。警察好像并不在意。我听说最近在爱荷华,一对黑人父子被白人生生打死了,却只罚了几千美元,连牢都不用坐。这就是美国的法律吗?形同虚设。”
辛戎蹙眉,已经能嗅到若有似无的危险信号。兰迪观察他的脸色,忍不住问:“怎么了,是写了什么不好的吗?”
辛戎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直接跳到最后一页,时间来到了次年2月。
“我该不该要这个孩子呢?我问蓉姐,蓉姐说生下来孩子,实在养不起就送去福利机构吧。找找孩子的父亲最好,让他出钱养,天经地义。美国人要是不打算养孩子,是会被法律起诉的。可是,孩子的父亲,他也不是美国人。奈何!......这里不是家,我总要回家的。十年、二十年,不管还要再等上多少年,我一定会回中国的。”
辛戎合上日记,深呼吸,百感交集。他只看了一部分,就能从那些关键字中,拼凑出一个女人,并不太好的下落。现在,他是该告诉兰迪一个充满拙劣“希望”的故事,还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现实呢?
他的视线游离了一下,最后回到兰迪身上。
兰迪直视着他,开口,替他做了决定,“你只要如实陈述就行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作者有话说:
谢谢评论、投喂的各位。
还有几章,第一卷就要写完了。
第24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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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辛戎面露迟疑,兰迪又强调了一遍,“没关系,告诉我。”
“这上面写的什么,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辛戎问。
“能看懂一些只言片语,”兰迪语气真诚,“大部分是不懂的,我也不想轻易拿给陌生的家伙看。”
辛戎盯着对方,脑中突然升起警惕的讯号——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深处信赖自己吗?从学中文到袒露学中文的目的,再到这本日记,会不会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诱导自己卸下心防?示弱,有时是极为有用的工具,可以招来同情。没办法,在四面楚歌的现实里,太轻易相信别人,极有可能付出惨痛代价。他不想以己度人,可更不想再尝栽跟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