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嘴唇颤抖,“是——他——吗?”
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善茬,辛戎反守为攻,握住祁宇手腕,“还能是谁?”
嫉妒冲得祁宇满心愈发狭隘,猛地松手,趁辛戎重心不稳,一把推进屋内。脸对脸,眼对眼,不准辛戎逃避。紧接着,开始发泄无能为力的怒火。
“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把好心当驴肝肺?!你跟他厮混,只会拉低你的格调!他进过美国监狱……你知道美国监狱是什么样吗?那里面有多乱多脏?还需要我跟你这半个美国人科普吗?你他妈胆子真够粗的,就不怕他在里面沾了身病出来吗?这世上有那么多男人,还有女人,为什么偏偏就要选他?!”
嗓音气急败坏,脸也气急败坏,全身上下没哪一处不是气急败坏的。
辛戎嗤笑,“不进监狱,在外面乱搞,也会有得病风险。”加大刺激力度,“对了,光谴责别人,那你自己呢,男人女人是不是都可以搞你啊?我有时候想,你那好岳父这么肯帮你,助你飞黄腾达,你要么就是救过他的命,要么就是帮他舔过屁眼吧。”
闻言,祁宇脸色煞白,咬牙切齿,“闭嘴。”
沉默下来。狂怒却没有停止,暗流涌动,有白热化趋势。
“你不要以为你掌握了我的把柄,你也有把柄在我这里。”祁宇说。
“得不到,就要毁掉吗?”辛戎轻笑着,眼却异常冷酷,充满压迫感,“一点都没变啊……祁宇,这么多年,都没变,你真的好可怜。”
“你还在斤斤计较过去?我不是道过歉吗?你还想要我怎样挖心挖肝地补偿你?”祁宇不解又气恼,“我本来就一文不值,贫穷就像一种癌症,会一代一代遗传下去,我凭什么就要受这种折磨呢?”越说越愤慨,越激昂,“小人物要攀登上去,没有大人物的支持,怎么可能呢?就像你一样,你自称一无所有的来到美国,现在不也混成了人模人样?你扪心自问,真的全凭自己那点劲儿吗?”
辛戎不往逻辑陷阱里跳,平静地回:“我扪心自问,从头至尾,全凭自己。”
话落,一把椅子毫无征兆飞来,有惊无险地擦过祁宇肩头,“砰”地一响,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炸裂了一条腿。
两人发了两秒种呆,双双回头,只见兰迪无辜地耸耸肩,“抱歉,门没锁……我就擅自进来了。”
倒了大霉了,怎么各个阴魂不散似的,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肥皂剧一样的可笑发展。辛戎有些怨愤地想,待会要打电话投诉楼下保安了,这高级公寓的门禁简直形同虚设。
“你该走了。”兰迪走向祁宇,用命令语气。
祁宇剜他一眼,“该走的是你。”
“这里不欢迎你。”兰迪直截了当。
祁宇冷笑,“你算老几命令我?上了次床,就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搞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