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牌前,眼镜说了规矩,赌现金,禁止出老千。辛戎和申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了好。
第一把,申豪拿到方片三,先手出牌。他先出了一对三,眼镜是他下位,叩指敲敲桌面过,辛戎也过了,寸头喜气地甩出一对九。但还没喜上几秒,申豪就豪横地出了一对二。
寸头撇撇嘴,作了个手势,让申豪继续。
顺子,十到。
众人均摇摇脑袋,这到顶了,没法跟。
申豪得意地眉毛一挑,四个五。光牌。
艹,这手气!寸头忍不住骂出声。眼镜沉默着,似在思考什么,拿左手食指摩挲嘴唇。
辛戎劝慰地笑笑,洗牌。
第二把,申豪头牌出单张,被人过一轮后,靠着一张黑桃二,拿回主动权,对子、三张往外甩,牌在手,又赢了。
第三把、第四把,几乎如法炮制。
寸头这时坐不住了,一拍桌子,起身,毫无预兆地嚷嚷,小子,你出老千!
辛戎也跟着起身,边向大家作安抚手势,边当和事佬,“有话好好说……”
申豪举起双手,“我出老千?笑话,来呀,来搜搜身?输不起,就要冤枉人?!”说完,无所谓地笑笑,也不是特定笑某个人,像是对全世界都很不屑似的。
一个响亮的嗓门从他们背后冒出,“我来跟你玩一把,怎么样?”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见一个派头不凡的中年男人,眼镜率先开口,“哎哟,汪生,这么巧。”
不是别的人,来者正是汪泽。辛戎瞥了他一眼后,要去拉申豪坐下。申豪一让,辛戎落空,没碰到他。申豪意识到汪泽是朝自己来的,向对方做了个手势,请他自便。
不甘心的寸头被替换下来,汪泽坐上牌桌。一切重新就绪。
辛戎扭头,朝阿吉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原位观战。阿吉会意,心里却研究起辛戎对着汪泽那一瞥的意味,似乎有点窃喜。
桌上摞的现金,慢慢转移,一大半流向申豪,其余三人,各守着一小撮。
阿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玩了差不多有三小时。左右扭了下发酸的脖子,心想,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啊。他又去观察桌上的几人,只有汪泽和申豪,精好点。
“最后一把,五十万怎么样?”汪泽伸出五根指头,微笑提议。
申豪耸耸肩,并不在意。眼镜跟汪泽颇有交情,是经常一块玩的牌搭子,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至于辛戎,他半斜着身,一支胳膊撑在桌子边沿,托腮,似在犹豫。上了赌桌,人总归带点迷信的,就怕霉运不走,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