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戎压低声音,“因为下一个找到你的人,肯定是汪泽派来追杀你的。”
罗凯文一怔,“汪泽?不、不可能的.....他以为我死无全尸了才对!一个早就被他杀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去杀第二遍?!”
闻言,辛戎与兰迪不动声色对视了一眼。
“罗生,”辛戎凑过去,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这么能肯定汪泽不会杀你呢?要是他察觉你还活着怎么办?或许,不止汪泽,周津友要是想翻脸,随时都有可能呀……”
罗凯文脱口而出,“只要磁带还在我手里一天,周津友就不可能动我!他不会暴露我,他承诺过的!”
辛戎遗憾地摇摇头,“你说周津友不会食言,瞧瞧现在,你不照样让我们找到了。”
“他......”罗凯文迟疑,抿抿干裂的唇,“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这么些年,都没人找过来......”
“为什么这么信任他?”辛戎用一种同情的语气继续诈,“可他确实向我们坦白了你的行踪啊......”
“他要我活着,就是保证这些东西不会遗失、被人夺走,有朝一日,他还要靠着这些磁带去干掉汪泽!”一个百分百尽职尽责的守墓人。
辛戎故意噗嗤笑出声,“磁带?光凭一盘破磁带就想撼动汪泽,会不会太天真了? ”
“不止一盘!是好多盘!”罗凯文上钩,“周津友安排我监听了汪泽最起码两年,这两年里……”他忽然止声,像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辛戎向后颓废一仰,重重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周津友所说的证据……”
罗凯文盯着辛戎幡然醒悟,难道这家伙根本不清楚原委,那自己岂不是主动暴露了?他后悔不迭。
辛戎重新坐正,把悲喜都藏到面具之下,语重心长对罗凯文道:“周津友想借刀杀人,借我这柄‘刀’出汪泽那口恶气。新帐旧账一块清,他算盘打得可真响亮!我们是什么,不过都是他用完即弃的夜壶。”
“什么意思……他决定动汪泽了?”罗凯文抓住重点,“他不是一直强调时机未到吗……”
“汪泽差点烧死他亲弟弟……”辛戎反问,“你觉得这算‘时机’吗?”
罗凯文沉默,自己受窘受辱,都比不过亲人遭遇威胁,这点他怎么不能感同身受。
辛戎猝不及防拍起手掌,话题一转,“饿了吧罗生,咱们先去填饱肚子怎么样?”
罗凯文坐在饭桌上,只顾上大快朵颐,丝毫不在意兰迪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辛戎叼着烟,好声好气地问,罗生,还要加菜吗。他抹抹嘴,放下筷子,说不用了。辛戎问他要来根烟吗。他摆摆手,从牙签筒里抽出一根牙签,剔牙。
辛戎笑眯眯,也不再说话。全场安静,各个像挂上了一副哑剧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