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从警署先出来,那些被召集的嫌疑人也陆续走了出来。
他走到街对面的一辆面包车边,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向车内的人确认,“是,就是那两个。”
话落,车的引擎启动,缓缓跟上了目标。待那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差不多远离了警署范围。车内倏地蹦下几名壮汉,一气呵成,将那俩凶嫌虏上了车。
一个男人全裸,四肢被固定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床的一侧是堵墙,墙体剥落,因此显得破落,另一侧是厚不透光的拉帘。
他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开始惊恐地挣扎。他挣扎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越激烈越徒然。
哗啦一响,帘子被拉起,帘后走进来一个人。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惊惧地看向那人。
“我不是来审讯你的。”戴着面具的男人说。
不是审讯,那是做什么?
他觉得异样,一低头,发现了身上不止一处,有割开后缝合的伤口。缝得还很粗糙。黑线像难看的刺,把他的肉穿连在一起,触目惊心。
绝望,爬上他的脸。
面具男哈哈大笑,侧身,拉开旁边的帘子,将房间内另一边的景象淋漓展现。
一张简易手术台,一个推车,上面堆放着手术用具。到处都有零星干了的血迹,呈褐色。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过了一会儿,憋足了劲怒吼,“开什么玩笑啊?我不想死!”吼得声嘶力竭,其实在掩饰害怕。
“不需要你死,你死了有什么用,把你身上的零件卖个好价就行了。”面具男淡淡地说,似乎还有笑意。
他愣了愣,结合身上的伤口位置,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不愿相信,以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搭建的布景,肯定是有什么人在故意逗他玩呢。
“你是谁?搞我心态吗?这样作弄我有意思吗?”他气势弱了下来,脑袋里一片混乱。
面具男不接话,打了个响指。
又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人鱼贯而入,还推着一张床进来,床上躺着的人。近了一看,正是他昏迷的同伙。
同伙被摆上了手术台,无影灯一开,把台上白花花的肉体照得无所遁形。
面具男低下身,扯过他的头,强迫他看向手术台方向,“喏,刚刚你也是这样被开膛破肚的,好好看一遍。”
他越过男人的肩膀,目光发直。此时,似乎麻药没打足,手术台上的人好像醒来了。身体立马本能地扭动起来抵御危险,几个人围上来按住他的手脚。他动弹几下,就没法动了。
电刀割开肉,不可思议的嚎叫声响彻屋内,空气里有微微的肉脂焦糊味,血腥味也随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