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冷的嗓音暗含警告,徐开源面上一滞,抬头就见他哥脸上那点嘲弄不止何时已经褪去,眼底的凌厉渐浮。
有什么阴影忽然覆进脑海,徐开源浑身一颤,嘴角僵硬着:“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徐既思沉着眸情绪不明地扫他一眼,而后渐垂,声音不大不小:“你先在旁边等,这里我处理。”
头顶的传来的声音冷清而淡,楚盈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徐既思大概是在跟自己说话。
女孩手指蜷了蜷,回过头,对上他半落的漆眸。
恍惚曾经什么时候他说过一样的话,楚盈怔然间不自觉应了声:
“……好。”
徐开源还没回过,呆愣地看着他哥的视线落在那个叫什么楚盈的女孩身上,直到她走到角落,和穿着黑裙的女人坐在一块。
两人大约短暂对视了一瞬,女孩先倾首,和他错开了目光。
他哥这才缓慢挪开眸子,回到他身上。
他们……好像认识。
有什么更不详的念头钻进脑海,徐开源脸色更僵硬了:“哥……”
徐既思情显然已经有些不耐,却还是忽地冲他一勾唇,眼睨着他:“跟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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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既思的要求下,警察带着两人一块进了一旁的房间。
已是夜半,警局角落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外头马路上摩托车疾速驶过的轰鸣声。
楚盈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和祝若萱说什么。
不管怎么问都像是揭伤疤,祝若萱大概也不会想跟她说。
好像只能等警察出来说结果了。
楚盈出地盯着头顶的灯,好一阵没眨眼。
直到祝若萱忽然没头没脑地出了声:“我就是显醉。”
“没想警察给你打电话。”
楚盈眨了眨有些泛涩的眼,缓缓偏头,见祝若萱依然低着头,还有些不舒服地手指捏着眉心,也没看她,又自顾自说起来:“也没想过你会来。”
其实本来是该联系她父母的,只是在警察询问时,她特别平静地说都死了。
是真是假不重要,因为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警察语塞了几秒,拿过她的手机时,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直到对方划着她的手机,忽然问楚盈是谁。
她大脑还有些昏沉,下意识回,是朋友。
直到耳边传来铃声,祝若萱才猛然回过,看见警察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
想起和楚盈爆发的争吵,她情慌了一瞬,忙从警察手里抢过手机挂断电话。
警察紧皱着眉,她在对方的视线下沉寂着,盯着那个备注半晌,才自嘲地笑了下,说她不会接的。
怎么算是朋友,撑死也就是个前室友。
不料话音刚落,那边就拨了回来。
警察趁她怔愣间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她没再阻止。
可真的见到楚盈来的时候,她又反悔了。
须臾,祝若萱似乎从回忆里抽回了。
再怎么也没法改变什么,她终于放松了般地塌下肩,盯着地上的反着光的瓷砖,好像也没想要楚盈接什么话,继续哑着嗓道:
“我在酒吧喝酒,他冲我吹口哨,我没理,他跟别人说我穿了一身黑跟家里死了人一样,陪他睡他都还嫌晦气,床上最好也跟现在一样清高。”
楚盈本就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主动与自己搭话,更没料到她会直接跟她说这些。
这话实在太难听了,楚盈回,闪过花衬衫狂妄的嘴脸,数次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停顿了几秒后,祝若萱垂下眼睫,又道:“今天是我奶奶忌日。”
楚盈情一刹恍惚,乌眸怔然,身侧手指微动。
她也……
“那我们这边就按双方意愿和解处理,同时由他方给你方承担医药费等赔偿损失,然后需要双方各自写一份保证书——”
一侧的门被推开,三人先后迈出,警察的声音打断楚盈的思绪。
只见警察边说边将回执抽出,还没递上前,就听最前方的男人淡着嗓道:“他不要赔偿。”
虽说徐开源也看不上眼这几百块钱,然而本来和解的结果就够憋屈,现在连赔偿这种象征性的“惩罚”都要一并抹去,那不就代表他白挨打了?要是让他那些朋友知道了,他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