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动静,始终留意着她?的秦钟意一把拽住她?:“你要去哪儿?”
“厕所啊。”宋宜禾说,“我?没喝醉。”
打量她?几眼,秦钟意才松开手?。
宋宜禾出了包间。
走廊比室内要稍微暖和些,明亮的白炽灯光给人极大的安全感,穿堂风一吹,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头?重脚轻。
仔细确认好方向,宋宜禾慢慢朝前走。
厕所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宋宜禾径直入了最中间的位置,结束之后?,她?站到洗手?台前,莫名地走了。
想起刚结束的游戏。
想起秦钟意在最后?一局游戏里,抽牌抽到的问题——距离上段感情?有多?久?
想起秦钟意晚上问她?的感情?问题。
宋宜禾的眼皮动了动。
在沉重的大脑里,抽丝剥茧地缓慢捋出贺境时的脸,又不受控制地顺着方向,想起了他的白月光,他的玉石眼,送他橘子糖的初恋。
乱糟糟的思绪压着已经到极限的理智,宋宜禾吸了吸鼻子,慢腾腾地回过。
刚打开水龙头?,旁边忽然多?出一个人。
宋宜禾茫然地抬起头?,然后?穿过镜子,看到旁边站着的精致女人。
对方穿着黑白条纹薄衫和蓝色牛仔裙,紧身?上衣勾勒出平直的肩膀与细瘦腰肢。
比她?高十厘米左右,正弯腰洗手?。
宋宜禾怔怔看着,直到女人直起身?,透过镜子与她?目光相撞,眼中露出一丝意外?。
女人侧过头?:“宋小姐?”
听到声音,宋宜禾勉强从后?反劲儿的醉意中抽出几丝残存的清明:“你是?”
“我?是沈璃。”女人笑意温婉,“你是贺境时的太太吧?他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
倏然提到这个人,宋宜禾艰难地回想到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生日那天、蔷薇花下。
这就是来给贺境时送袖扣的女人。
宋宜禾迟钝地点了点头?。
沈璃面上笑意愈甚,眼近乎柔和地观察着面前的女孩子,长得的确很好看。
但她?依旧无法将这人与贺境时联系上。
毕竟她?的印象之中,国?外?相伴多?年的贺境时眼高于顶,眼里只?有比赛。那么多?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停留。
噢。
如果非要说,那应该也是有一个的。
那年在欧洲f3赛事获奖后?,沈璃曾在他的钱包中,看到过一张少?女的背影照。
她?只?是多?问了句,贺境时就迅速冷脸。
察觉到沈璃眼的变化,宋宜禾想走,但还是没能忍住:“你跟贺境时关系很好吗?”
“他没告诉你吗?”沈璃想了想,“确切地说,我?们是陪伴彼此?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如果这样算的话,我?跟阿境的关系是很好。”
“……”
宋宜禾愣了愣。
阿境吗?
这样的语气是她?时至今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可沈璃却?能熟稔地喊出来。
心口钝钝地抽了下。
宋宜禾抿唇,望着她?笑了笑。
洗手?台上的灯光亮得刺目,厕所里像是被置入抽空气的装置,仅存的稀薄空气完全无法同时供给两人,逼得宋宜禾只?想退缩远离。
她?垂下眼,礼貌地点了点头?。
从沈璃身?边经过时,眼忽而落在她?手?腕的刺青上,脚步微顿。
察觉到她?的反应,沈璃下意识挡住。
这动作怪异,可宋宜禾现?在没有细想的余地,她?只?感觉自己醉得厉害。
走出厕所,迎面撞上黎思甜。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黎思甜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怎么来个厕所就醉成这样了。”
宋宜禾闭了闭眼:“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