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把第一批秋梨膏送给亲朋好友,让亲朋好友试吃,每一家都说好吃、有效果。
下了雪,天气更冷,每个人都恨不能把炭盆、火炕绑在身上,吃的也是些热的辣的,这么一来,体内难免燥热,会伴生很多不舒服的症状。
他家的秋梨膏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针对嗓子干痒这些小症状的,里面没有加药物。
一个版本是加了罗汉果、川贝、甘草等止咳药物的。
但不管是哪个版本,反响都不错。
这种情况下,韩宁自然是干劲满满,谁能想到开了他家干啥啥亏本之旅的酸梨子,竟然能变成如此的秋梨膏呢。
必须得感谢他大哥的坚持。
这几年间家里生意赔的连祖产都卖了,可他大哥就是舍不得砍掉那批梨树,他必须得感谢他大哥的这份不甘心。
他也得感谢他当初的果断。
要不是果断卖了祖产南下去平城,那也没现在的转机。
当然,最最最应该感谢的是黎荞。
家道中落,科举不顺,亲事也被退掉,尝尽心酸、心灰意冷的他当时真做好了不成功就自杀的打算。
幸好遇见了黎荞!
现在他家有烩菜馆,还有秋梨膏,他一定好好经营,将丢掉的家业一点点挣回来。
腊月中旬,韩家烩菜馆推出了新品:秋梨膏。
韩家烩菜馆在城北的主街上,地段不错,食客众多。
他家的烩菜其实不便宜,八十八文一碗,里面只有一两粉条,余下的是猪肉、豆腐、白菜、海带等普通食材。
这个价格普通小百姓吃不起,但城北这一片住的大多是小官、富商,这些人舍不得去云霄楼吃五百文一碗的烩菜,但八十八文一碗的烩菜他们是吃得起的。
和云霄楼那些大酒楼相比,他家的烩菜真的很亲民。
去年平城那边的红薯欠收,粉条减产,再加上长途运输不易,所以粉条到了京城之后身价陡增,一斤干粉条高达五百文。
但是,商人们万里迢迢的把粉条运送回京,当然要榨出它的最大价值,商人们都是把粉条做成熟食卖。
就像是他家,一斤干粉条五百文,一两粉条便是五十文,他家只有一两粉条的烩菜卖八十八文一碗,这多出来的三十八文钱便是他家比卖干粉条多挣的。
当然,刨除掉成本才是纯利润,但粉条的暴利谁都无法否认,靠着粉条,他家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把亏掉的家底挣回来了一半。
他对粉条真的满意极了。
他家的食客们对这个价格也还算满意,所以他家的烩菜馆日日都爆满。
食客多,秋梨膏自是不愁卖。
他如同王掌柜那般,从食客中挑选出几人,向他们推销秋梨膏,这些食客尝了秋梨膏之后觉得味道不错,便掏钱买下。
回家吃了几日,发现效果和韩宁说的一样,便一边复购一边向亲朋好友推销。
于是秋梨膏的市场一下子就打开了。
祭灶之后,新年一日日临近。
这是黎荞和陶竹在一起过的第四个新年,现在是在京城,远离三柳村,前两年过年时的那种热闹氛围此地没有。
但该准备的年货还是要准备的,而且,有庄家、沈画徐瑛、孟家在,其实人也不算少。
腊月二十四,扫房子。
腊月二十五,糊窗户。
腊月二十六,炖大肉。
腊月二十六一大早,陶竹带着黎二山,和沈画、庄泉庄园、孟家大哥一起去菜市场买肉。
肉买回来之后,各回各家炖肉。
快中午时,沈画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的是他亲手炖的排骨。
在京城的这些天,因为人生地不熟,而且无人与他一起出门,所以沈画便跟着陶竹学做各种美食。
这道炖排骨便是他前几天和陶竹新学的,他今日炖了,觉得味道不错,便拿来给陶竹尝尝。
陶竹今日买了一些羊肉,打算做孜然羊肉和羊肉串,他到时羊肉串已经烤出来好几串了,香味飘满整个厨房。
但他闻不得腥膻味,可他也不想回去,于是他便站在厨房门口和陶竹说话。
“是徐家人在么?”陶竹见此,直接问道。
沈画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对,烦死了。”
“那你待会儿留下来吃饭,咱们俩回堂屋吃,把羊肉留在厨房。”陶竹道。
沈画闻言,犹豫了一瞬,然后点了头:“好。”
徐家人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在来京城的路上,徐家人就经常打扰徐瑛读书,似乎根本没把徐瑛此次的会试放在心上。
到了京城的第二日,大家伙儿一起去采买东西,徐家只来了徐瑛的两个哥哥一个嫂子,余下的人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