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猜测实在是骇人,刚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便被他按了回去。
不可能。
孟月酒后乱性的对象,怎么会乱到七皇子身上呢。
不可能!
他赶紧解释:“是这样的,前两天我见七皇子时,想着你与他同在刑部,便想拜托他关照一下你。但他听了我的话,竟是冷笑了一声,于是我这心里就起了疑惑,想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样啊……”孟月长长舒了口气,他拍了拍心口,笑了。
他就说嘛,他一个字都没有传出去,七皇子肯定也不会主动谈及那事,旁人怎么会知道呢。
黎兄虽然聪颖,但也绝对不可能知道!
那事只有他和七皇子知!
危险解除,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他就只冷笑了一声?”
他?
这个字一出,黎荞心里顿时明了。
这个字有些暧昧了。
正常情况下,孟月此时肯定得喊七皇子,而不是单单一个“他”。
心里有狂风巨浪在肆虐,但面上黎荞不动声色的点头:“对,只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哪里惹到他了,赶紧询问,但他却说是冲着你上峰冷笑的,不管你的事儿。”
孟月:“……”
他抬手揉了揉胸口,莫名的,那里有些堵。
原本他对七皇子只有怕,所以七皇子刚出京时他可太高兴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刑部许久未见着对方,他竟是有点儿担忧起来。
三皇子五皇子野心勃勃,背后不是皇后就是贵妃,但七皇子的阿爹只是良人,相当于嫔位。
七皇子即便不和三皇子五皇子争夺皇位,但就他那个臭脾气,早就把这两位皇子给得罪死了。此次出京,天高皇帝远的,三皇子五皇子会不会联手欺负他……
在八九月份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有这种担忧!
这种担忧第一次出现时,他怀疑他是经了,对方可是皇子!还是一大男人,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七品芝麻官去担忧。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担忧始终未散,他胡思乱想之下,便开始细细琢磨为何会有此种担忧。
应该是因为那是他的第一次吧。
虽然对方是个凶恶煞的男人,可那的的确确是他的第一次,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澜。
况且……
那一晚的体验也很美妙,咳,七皇子虽是男子,但身上也太白太滑腻了些。
至今他想起来那一晚,体内的血依旧会热。
但今日,从黎兄嘴巴里听到七皇子对他的态度,他心里控制不住的发堵。
他现在对七皇子又怕又有莫名的关切,但七皇子只想剁了他……
唉,太可笑了。
“孟弟,你没事儿吧?”黎荞看孟月浑身散发着失落,不由问道。
“没,没事儿。”孟月回过来,他大力揉了心口两下,算了,活一日算一日吧!
只要他不再去招惹七皇子,那七皇子应该也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黎荞从孟月的反应里猜到真相,接下来,他又关心了几句,等孟月再三保证没有大事不用担忧之后,他便转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酒足饭饱,他让黎刀赶着牛车送孟月回去。
两个小崽子已经睡了,陶竹也洗漱过了,他进屋子时,陶竹正拿着烙铁给他熨烫官服。
他的官服,陶竹除了怀孕坐月子时不能亲手洗,余下的时间里一向是亲自洗的。
去年没有暖房,官服洗了之后得小心的用木炭烤干,但今年有了暖房,拧干水分的官服只需要在屋子里挂一天,那就可以干了。
陶竹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时,大晚上的,非得再洗几件衣服做试验。
如今他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黎荞换下来的官服,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熨好,免得耽误黎荞穿。
“孟月走啦?打探出来了吗?”陶竹一边问一边手中的动作不停。
他刚才听到孟月那夸张的咳嗽声了。
“你先把手里的烙铁放下。”
黎荞来到他身边,让他把这危险的器具先放到一边。
因为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果不其然,当黎荞说出他的猜测之后,陶竹惊讶的嘴巴微张,水眸圆睁,话都说不囫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