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晚又下了雪。
温淮骋从温淮暖那里要了盒仙女棒,拿着去了天台。他站在雪中,把烟花一根一根放完了。那天晚上他发了烧,结果后面三天都在医院里挂水。
巧的是,给他扎针的护士姐姐就是上一回给苏未屿扎针的那一个。
“你的朋友呢?他不来看你吗?”固定好针后,护士姐姐又帮他调了下点滴的速度。
温淮骋冲她温和一笑:“他有事来不了。”
“这样啊。”护士姐姐也对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巧克力糖给他。
等人走后,温淮骋的笑容淡去,脸上只剩下落寞。
他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置顶仍然是苏未屿,但消息却停留在苏未屿走的那天。
温淮骋一点点往上划,看两个人之前的聊天记录,不过更多时候他们习惯了直接打语音和视频,文字的内容反而并不多。
翻完一轮后,他仰头靠着后面的墙,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未屿突然要走,明明在他去b市前还好好的,他明明只是离开了几天,再回来,他的小蜗牛却不见了。
温淮骋抬起手从领口里摸出苏未屿送他的那条项链,看着上面的玫瑰,觉得眼睛有些热。
高考结束后,温淮骋一个人去了海边,跟着渔民出了趟海。
他在没有信号的海面上给苏未屿打电话,当然是打不通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打,他想让苏未屿听一听海风。他甚至跟着渔民们上了一座小岛,小岛很小,从岛的这一边到岛的那一边,只要步行十分钟。
温淮骋站在岛上望向远处,海的边缘被天色模糊,他想假如闭上眼睛,再睁开,会不会就能看到属于他的那个小岛。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一阵风,去到那座孤独的小岛上。
录取消息出来后,江凯明和陈述约着温淮骋一起去之前去过的烧烤摊聚餐,一起来的还有单月和孙袅袅。
江凯明和单月考了z大,陈述和孙袅袅则去了b市的一所理工大学。
几个人聊天聊地,就着烧烤干掉了一整箱啤酒,到最后喝多了,话题也开始没了顾及,江凯明大着舌头,伸手搭在温淮骋肩膀上:“你说,屿哥到底去哪了呀?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说走就走,连个口信都不留,电话也一直关机,微信也不回的……唔,你干嘛捂我嘴啊。”
陈述一个手掌盖住江凯明的嘴巴把他从温淮骋身上扒拉下来:“你可闭嘴吧。”说完瞥向温淮骋的脸,见他色不变才松了口气。
江凯明挣开陈述的手:“怎么了,问问还不行,那他也是咱们的朋友啊,问问怎么了。”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口,“我就是想不通,你们俩这算啥啊,就这么分了?你多喜欢他啊,他怎么舍得走啊?”
陈述看他都说出来了,也不再让他闭嘴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喝酒。
单月和孙袅袅互相对视一眼,也都不说话,但眼圈都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