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琪飞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来,跟着护士一起去?病房,走路都不?稳当了。
路易林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们从下午一直等到月亮高照,一粒米都未曾进食,不?信她不?饿。
拉着赵明熙去?外面买吃的,自顾自地说:“原来刚生下来的小孩子就那么一丁点大,我?刚才?看见孩子的脸,也就和我?手掌一般大吧,成年?之后却能如你我?一般高矮胖瘦,真是?。”
“你们家?基因好,她以后个子肯定比我?高,女孩子高挑一些好看,凌初气质也好想来是?会遗传的。”
他笑:“那我?们以后就生个男孩儿,异性相吸,儿子会像妈妈黏妈妈一些,我?不?在的时候他还可以替我?照顾你。”
“路易林,你不?是?重男轻女吧?”她故意开玩笑问。
路易林摇头:“要?是?可以生个像你的女儿就好了,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总觉得会是?那种冷淡乖巧的模样,不?太信叔叔说你小时候是?小霸王,每天跑的整条街都找不?见人。”
第7章 罪孽深重
路琪飞的这个女儿, 经过再三商讨,最后起名叫“凌姝瑛”。
姝意为美?人?,瑛指像玉的美石。
姓凌, 是凌家提出来愿意借钱给路家的条件。
路琪飞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在做新生儿登记的时候就填上了这个名字。
他?其?实从前?说过,姓路也好?姓凌也好?,无论如何都改不了这是他?路琪飞的孩子。
就像这个钱凌家是借也好?,不借也好?,也都改变不了他?是凌家的女婿这个事实。
路琪飞吸取教训,婚姻是婚姻,凌初绝不仅仅只是他?想要攀的那一截高枝。
早产儿身体偏虚弱,凌初母女两?个住院了半个月才转去月子中心,凌初摔那一跤的内情她并没有告诉父母,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没有把?矛盾引到路琪飞身上?,这大概就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谊。
满月酒设在凌家旁边的酒店里,步行就几?分?钟时间,请的人?不多,除了凌家的一些亲友, 几?乎看不到路家的人?。
大家都懂这样?安排的意思, 路家虽要倒了,可凌家不会倒, 如此尴尬的时节办满月酒本就容易惹人?看笑话,多少外界可能都等着想看凌家和路家翻脸,背地里议论当年的这一桩金玉良缘如今变成拖他?凌家的后腿。
所以只能低调再低调。
赵明熙终于在这之前?赶工完成了那只宝宝锁, 跟着路易林去凌家,先去房间里看凌初和孩子。
自打凌初怀孕以来, 路琪飞和凌初便从商品房搬到凌初父母这间小别墅里同住,路琪飞工作相对繁忙,如此一来也方便他?们照顾凌初。
于是就在凌家住习惯了,没有再搬回商品房里去住的打算。
齐悦和苏冉大概是一起来的,两?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婴儿床里躺着的小不点儿,那么小小的一只,张牙舞爪的踢着腿笑得十分?开心,也不知道是像谁更多一些。
路易林跟庄裕在外面说了两?句话,开了房门和赵明熙一起进来,赵明熙和凌初不算熟,放她自己进来怕两?个人?都尴尬,于是他?只好?作陪。
除了要送那只宝宝锁,路易林还另外备了一份礼,这回不是什么珠光宝气的东西,而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衣服,看图案样?式,倒是很像少数民族的那种风格。
赵明熙也是才知道路易林原来也有礼物要送,虽然论贵重肯定还是玉贵,但他?们两?个人?送两?份礼,总感觉怪。
路易林介绍这件衣服:“我们家有点封建迷信,你也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礼呢也不是我送的,是我爸托人?在云贵那边找的老裁缝做的一件百家衣,已经是我帮着看过觉得最?时兴的款式了,小孩子穿上?能免灾病。”
凌初笑笑:“那我替孩子谢谢舅爷,改天给她穿着出门去玩儿。”
原来是路东文送的礼物,通过路易林的手,想来这父子两?个是见过了。
媒体报告上?写路东文人?在伦敦一直未归,恐怕有卷钱跑路的嫌疑,可路琪飞信他?不会跑路,不知他?是如何跟凌家说明的,总之,这样?的场合,路易林和赵明熙来去无阻,凌家始终没有当众驳路家的面子。
这样?的场合,来了的人?多半或亲或友,没来的人?理由却?不尽相同。
苏一是跟着路东文在北京处理收购部分?酒店的业务,实在抽不开身,拖了正在放暑假的苏冉帮他?把?礼带到,免去了一顿酒。
云霄没来,则是因为云素拉着他?去深圳开一个无关紧要的同行交流会。
云霄素来不愿意忤逆云素,尤其?傅宁远住进云家之后,两?个人?婚礼办的也简单,婚后又一致决定不要孩子。
云霄心里清楚,云家以后的产业,姐姐都是要留给他?的,所以对他?寄予厚望。
如今路氏集团出事,云家是第一个急着避嫌的,路易林原本还想着今天借着侄女的满月酒,几?个人?坐下来的时候,他?一一问过去有没有谁家有流动的资金方便接手几?个影城,如今不用想,云霄是首先就要排除在外的了。
云素能在沪城这众多男人?主导的权谋局面里面争得一席之地,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冉一直留在房内和凌初说话,问了许多结婚生子与长辈们口?中所说的差距,头一回从凌初口?中听到一个不一样?的路琪飞,透过半开着的门去看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两?个三个男人?。
路氏两?兄弟确实各方面都相像,若是今天苏哲尧也在,他?们三个往那里一站,是最?容易凸显一旁庄裕这个人?的突兀的。
尤其?这一年来,庄裕不论是从外在还是从谈吐,都比从前?成熟稳重许多,肉眼可见的改变,苏冉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不是没有过动摇,可只要她一想起那日在纽约时看到的景象,心里就直犯恶心,看向他?的目光也就只有厌恶难有谅解。
齐悦坐了一会儿,听苏冉说完苏哲尧的近况,觉得没什么想听的趣事了,出去和他?们几?个人?谈心。
不知道庄裕是不是脑子有泡,偏偏提起路东文和苏颖桦这一段破镜重圆的故事,声音还一直不减,一看就是有心要让屋子里面的人?听到。
齐悦不忍心不去帮腔,也装作好?的样?子去问路易林:“路叔叔现?在是又和苏阿姨续上?前?缘了吗?你妈妈那边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吧?”
仅仅一周时间,路易林不仅从路东文出轨的深恶痛绝之中走了出来,就连路东文和苏颖桦的这段感情故事,也差不多能倒背如流了。
可终究是组织不好?语言去说,不想有失偏颇,可又不想描绘的太美?好?让沈梦欣这么多年的陪伴变成笑话。
犹豫之间,是赵明熙开了口?,她公正客观地说出了这个故事,用的是倒叙的叙事手法。
路东文和沈梦欣从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是在20年的秋末,那时候路易林在墨尔本读本科,路东文和沈梦欣早已经形婚两?年,沈梦欣终于在路东文年复一年愈演愈烈的冷淡之下,对这场婚姻绝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