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望和影响力,皆非一般人可比。
就算如今是带罪之身,他的头脑和想法依旧能给改革派带来莫大的帮助。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屈伸给长公主做侍君。
孟绮晗顶着风雪,借着夜行衣的遮掩,在公主府的屋顶上来回穿梭,府邸实在太大,她睫毛上都落满了雪花,也只查过了三个院子。
以长公主的脾气,不会让贺兰瑾住在什么好地方才对,可为何她找遍了最偏僻最破的几个院子,还是不见人影。
难道这府里有什么地牢密室……
“谁在那里!”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孟绮晗正站在房顶上思索,听到这声叫喊,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火速就有一队人在院外集结起来。
“不好。”她左右看看,离着东墙最近,只得暂时放弃,往府外逃去。
出了府院,暂时甩掉了府里的追兵,府外巡逻的人却很快就向她的方向追来。
她只得再逃,上屋顶向外跑了有一里地那么远,才把身后的追兵甩掉。
不愧是靖北王留下的亲兵,难缠的紧。
孟绮晗从房顶上跳下来,倚在巷子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有风雪遮掩都躲不过那些人的眼睛,今日暴露,以后再想潜入可就难了。
看来想要不动声色的打听府里的事,还是只能用宋玉。
……
窗外冷风卷席着白雪在雪地上打璇儿,偶尔有一阵强风吹到窗户上,发出呼呼的声响,寒冷异常。
房间里烧着炭火,厚厚的窗户纸密不透风,将风雪都挡在外头,屋里昏暗而温暖。
趴在男人怀里,身上盖着被子,只有发顶露在外头,李星禾连外头的风声都听不到,只能听得到近在耳边的心跳声。
抱在后背和腰上的手臂收的并不紧,却有轻微的重量压下来,让她往他怀里陷得更深。
被人拥抱的感觉,是满满的安全感。
李星禾眯着眼睛,理所应当地窝在他身上,用他的体温来暖自己。
记忆里,自己总是一个人。
父亲母亲留给她的永远是背影,后来,连背影都没有了,就只有两块冷冰冰的牌位,被她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压得她手腕痛。
抱着死气沉沉的牌位,她很想哭个痛快,可是所有人都告诉她,父亲母亲是为了国家和百姓而死,她应该觉得荣耀,不可以哭的软弱,丢了家门的脸面,失了靖北王独女的骨气。
她是父亲的女儿,她有骨气,说不哭就不哭。
那时候,她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吃饭睡觉,骑马钓鱼,自得其乐。
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会幻想一下,如果父亲母亲还在,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许空荡荡的庭院里能添几分人气,每逢佳节,她身旁也能有个说笑的人。
手上抚着男人的胸膛,李星禾丝毫不觉得羞耻,甚至有些沉迷肌肤之间相互触碰的触觉。
他的胸膛又宽又结实,手臂也很有力,被他抱着,好像被一条大蟒缠住。
她不会怕他,因他是自己亲手驯化的宠物。
李星禾挪动双腿也压到他身上,膝盖抵在他大腿上,两条又细又白的腿交叉着翘起来,将大半的被子都支了起来。
一手撑着下巴,趴在他胸膛上看他,芝兰玉树的美人红着脸躲开视线,看着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撒野却拿她没有办法,一双不听话的腿上下晃悠,磨蹭他的腿,点火一般,一下一下消磨着他的忍耐力。
“贺兰,你脸红了。”少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上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男人顿时脸颊飞红,面上一片热烫。
听到小姑娘俏皮的笑声,贺兰瑾瞬间有种被调戏的羞耻感,哑声提醒:“公主,你我还未行大礼。”
柔软的指尖从脸颊滑到下颌,沿着颈线来回抚弄,停在凸出的锁骨上画圈。
李星禾单手捧着脸,天真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律法在上,本公主怎能嫁给一个罪臣呢。”
这事儿先前都已经告诉过他很多次了,没想到他心里还惦记着成婚大礼。
莫不是她的谎话说的太漂亮,才叫他对此事有那么大的执念。
嘴上随意应付,指尖变着花样在他脖颈间抚弄。
他的脖子很漂亮,冷白的肌肤透着青色的血管,被她亲过还的地方留着一点浅浅的红痕,不靠近根本看不出来,像是抹在身上的淡胭脂,红艳艳的,有种勾人的魅惑。
先前只觉得美人就应该穿淡雅的素色,若配大红大紫的艳色反而失了美感,如今看来,只要人生的美,穿的再艳也是好看的。
脖颈间被摸得痒痒的,贺兰瑾躲无可躲,抓住了她的手。
不但要忍住腰下的紧绷,还要被小姑娘四处点火,他怎能忍受得了?
一时硬气,吓唬她:“公主总是这样撩拨……某会误会你想要某服侍。”
闻言,李星禾愣愣的眨了下眼。
自以为理解男人话中的意思,她放下支起的手臂,枕在他颈窝里,嘟着嘴巴说,“你就那么想给我侍寝吗?”
“某不是那个意思。”贺兰瑾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