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抿了抿唇:“我们之间的地位悬殊太大了,并不适合在一起。”
“你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吗?”
很显然不是。
徐青野不再作声,她此刻就像是没有做任何准备就来赴考的考生,只管落笔,毫无章法。
贺敛似笑非笑:“所以你觉得和谁的差距不大,沈川澜?”
‘沈川澜’这个名字不应该出现在他们此时的对话中,她不知道贺敛误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连解释都带着一些无措。
徐青野:“我和沈川澜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贺敛冷漠地看着她。
“是可以无条件接受他捐赠的关系?”
“是随时随地,无论多晚都可以见面的关系?”
“还是可以一起过夜的关系?”
“难道这些我不能给你?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徐青野。”
第42章 入院
徐青野第一次发现原来贺敛也可以如此地‘咄咄逼人’。
甚至不用再多说什么, 只需要用现在这种平静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眼中带着嫌恶,就足够让她难堪了。
原来他就是这么想她的吗?
以为她即便现在和他在一起, 也会去找别的男人, 以为她就是这么不检点的女人?
还是以为她真的就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的。
徐青野没有回答,所有言语哽在喉咙的位置, 像吞了碎瓷片, 胸腔处都是一阵阵连接而成的痛觉。
要怎么解释,或者说, 她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他既然都那么认为了, 她如果说她和沈川澜只是普通朋友,他会相信吗?
不,如果没有小雯,他与沈川澜或许连朋友都不是。
至于贺敛和韩棠。
她甚至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徐青野鼻腔涌上控制不住的酸意, 眼泪马上夺眶而出,却被她硬深深地压了下去。
快离开这里,她心底催促着自己。
徐青野紧握着手中的行李箱,又一次看向贺敛:“沈川澜的事我暂时不想提, 我最近要去……要去外地工作一个月,分手的事你好好想想, 我等你的答复。”
贺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那个位置,直到外面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
他才起身走到窗边, 垂在身边的手已经捏出了几道极深的红痕, 周身气息冷的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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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和贺敛提分手了?那他怎么说?”
最近梁殊经过坚持不懈地复健, 终于能站稳走上几步了, 一听见徐青野这话, 人差点没站稳, 直接栽在了一边。
徐青野眼睛已经哭肿了,却还是止不住地掉眼泪,好在她就是哭着也不会抽噎地太厉害,还能正常讲话。
“我……他,也没说什么,我让他再想想这个提议,我回桔园了,东西也都拿回来了。”
梁殊扶额:“傻孩子,分手这种事怎么还提议上了,都是单方面的,那他有没有让你冷静冷静,找时间再聊聊,如何就这么分手实在太可惜了,是因为那个对戒吗,那个款式太常见了,真的,我觉得你还是要问问贺敛,万一是误会呢。”
徐青野抽纸巾,面前的这包纸巾不知不觉被抽空了,她身子探过去只捏到了一团空气,身子回正的时候人也彻底泄了气。
徐青野情绪低沉:“我和沈医生约了后天入院,大概是不会再见了吧,他可能……现在也不是很想见到我。”
“那些误会、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们之间就算继续下去,也不会走的更远了。”
梁殊是固执的人。
徐青野又何尝不是。
区别只是梁殊总是坚持打破那些常规、而徐青野为自己划定一个安全的区域,永远都守着那份回忆过。
梁殊知道自己也劝不动她,人与人的成长经历不同,她自幼无父无母,徐青野是家庭圆满少女时期途遇家庭变故,如今放弃贺敛就像多年前放弃芭蕾舞。
总之都是要在心头狠狠地剜下一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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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野入院还算顺利,律所那边请了长假,贺敛这边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治疗的过程比想象中的顺利,因为脱敏治疗的时候一般会没收电子设备,徐青野索性直接把手机交给了沈弯,沈弯每天上班的时候会帮自己留意手机的消息,下班的时候就把手机交给住院部她们这一层的护士。
这一周,基本是徐青野过得最清净的日子,她的病房在一楼连着一个院子,北城的气温这些天来逐渐升高了不少,她偶尔会坐在院里看书,或者和院里的一些护士闲聊,管她这间的那个小护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株苏瓦纳养在水里,徐青野精心呵护着。
沈弯每次来查房的时候都会感慨一次徐青野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气色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