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平把那个方方正正的、被张姐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盒子扔在他面前,语气不自觉扬高:“还怎么了?你要死啊!”
靳屿瞄了那玩意一眼,五雷轰顶,表情不虞:“您是不是操心有点儿多了?”
怎么他的性生活她也要管一管了。
钱卫平眼前一黑:“我是愿意操心吗?我是担心苒苒。”
孩子的事儿当妈的要有分寸感,她见靳屿这个态度,顿时也有点儿哑口无言,愣了几秒钟,说道:“你得有点儿分寸,在婚礼之前要是苒苒怀孕,我让你外公抽死你。”
“……”
靳屿一阵无语。
原来是认为他昨天晚上那个,但没有措施?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又换了个方式:“婚礼不是还没有准确时间么?”
钱卫平:“……”
“没有准确时间你就能轮来啊?”说着就要冲过来。
地面上被他放着很多修理工具,钱卫平穿高跟鞋,怕她被绊倒,靳屿连忙起身,严肃一些回答她,制止她再往前走的动作。
“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禽兽。”他说。
似乎怕钱卫平不信,他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扳手,不耐烦似的咕哝一句:“还真把贺星苒当你亲生的了。”
“靳屿!”钱卫平不自觉扬高音量,不想听他说话。
“您就别担心我了,”靳屿没看她,坐下继续做手里的活:“她是我老婆,我当然比你心疼。”
靳屿这人,从小到大,靳家和钱家都奉行自由教育。
可他未免自由得过分了些,无拘无束里长大,有冒险精,但有时候太多冒进,太不考虑后果,总是会令人担忧。
“真的?”钱卫平上下打量着儿子,虽然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一双慧眼能看透各类妖魔鬼怪,但在儿子面前,她首先是个母亲。
当然是真的。
靳屿“嗯”了声,不容置喙:“当然。”
钱卫平嘴巴动了动,再开口,换了一个话题:“有时间我带苒苒去参加我和老姊妹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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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妈妈要带我去下午茶。”
接到通知的贺星苒一脸震惊,她并不是喜欢热闹的性格,甚至有些社恐,面对长辈总会紧张,紧张起来会记不清人脸。
“妈妈的那些朋友都什么性格?我到时候要说什么做什么?我不太能记得住人,如果认错人会多尴尬!”
她有些慌了,秀气的眉头皱着,清冷的面容上沾了少女的愁容。
坐在床尾,双手撑在床上,身子不自觉往后仰,晃荡着双腿。
靳屿瞧她这个样子,淡淡笑了声,语气里有清嘲:“那你就先做下功课。”
“……”
被他这么一提醒,贺星苒倒是想起来了什么,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那你帮我?”
靳屿:“凭什么?”
“……”
贺星苒被问得一愣,但一想,靳屿确实没有帮她到底的必要,能把妈妈介绍给她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可钱卫平的社交圈,靳屿大抵是熟悉的,至少会比她熟悉。
虽然被拒绝,但贺星苒还是觉得可以努力一下,厚着脸皮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再帮我一次。”
靳屿倚着桌子,双手撑在后面,露出好看的手臂线条,随便抓了把头发,淡漠拒绝:“抱歉,没这爱好。”
“……”
关键时刻,只能动用钞能力,贺星苒咬咬牙:“大不了我付你薪水。”
靳屿抬起食指,指了指自己:“你看爷缺钱?”
贺星苒:“……”
油盐不进呢这人。
但贺星苒很细腰再这次见面时表现好,这群富太太们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决定她们会不会对苏绣有兴趣。
其次,两人已经是夫妻,她不想让大家觉得她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暗地里说出两人不般配的话。
她并不够强大的内心接受不了。
更何况,她也不想钱卫平对她失望。
贺星苒虽然跟他们是在一个圈子,但她小时候不被喜欢在乡下跟姑姑长大,虽然会回家,但有社交聚会,后妈也都带着贺月升。
现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靳屿就是她在这个圈子里唯一的人脉了。
贺星苒想了想,还是决定攻略靳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