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看不清对方, 对方逆风而站,就是一团黑影,她见对方缓缓的蹲下在了她面前, 像座小山般极有压迫感, 下意识地说:“你好, 请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愿意给你一笔钱,我……”
那人将外套扔在她的头上,然后倾身, 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我没有害怕哦,我的小欢欢,我现在很开心呢, 你能给我多少钱?是像第一次那样,给我一万?或者是和上次那般, 给我十万?啧, 能拥有你给的钱, 做梦都令我觉得开心。”
他踩着梯子一步步走下皮卡车, 声音慢条斯理, 可步伐迈的大而快, 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好几位医护人员。
秦欢没想到自己折腾了这么久, 谋划这么久,依旧听到的是这个恶魔般的声音。
她第一次的确是给了这家伙一万的□□费,分手时候, 她也的确给对方打了十万的分手费。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这钱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偏偏他经常要挂嘴上,分明是在奚落讥讽她。
秦欢气得抬手把蒙在头上的衣服扯开挣扎着踢打他。
有了衣服的缓和,阳光不像刚刚那么刺眼,但她睁眼这一刻,还是被刺的晃了晃眼。
男人将她竖着抱起,把她的踢打与挣扎完全没当回事,伸手拍了一把她的屁股,他说:“安分点,别踹了,命根子踹断谁给你幸福。”
秦欢一口咬在他的后脖颈。
男人微微出头,唇间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刺激。”
秦欢似乎这才发现男人身后跟着好些个医生,这些医生此刻全部低垂着头一副“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秦欢:……
她气得恶狠狠拧对方的胳膊。
但下一刻,她的脸色突然苍白,身体下意识的蜷缩颤栗。
肚子一阵抽疼,疼的她几乎要出不上气。
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脚步更快,但抱着她的动作始终稳当当的没有一点颠簸。
“欢欢,我们做个交易吧。”他的眼中一片焦虑,可声音听着却如掌控人心的上位者谆谆诱惑,“如果这个孩子一直在你的肚子里,我就准许你一直有出逃的机会,当然,如果这孩子不在了,那你的机会也会被剥夺,你会被我绑在床上,直到肚子里再次怀上一个孩子哦。”
他的声音温柔像是引导小朋友怎么取糖吃,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听得秦欢一片冰冷。
她问:“你把我囚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男人声音含笑:“对呀,不然你觉得还能是为什么?”
“如果孩子顺利生下了,你会放我走?”
“当然会,我们家族的传统就是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这四个字听的秦欢齿寒,她讥讽:“你们家族传统该不会是广撒网多捕鱼吧?”
“是的。”男人说:“家族的传承不能断。”
秦欢抿唇,情冷了下来,不再因为这种和他争执:“如果我在这期间逃跑成功,你也能放手?”
“当然。”
“我不信。”
男人笑了起来,他嗓音喑哑低沉:“欢欢,我的话什么时候有食言过?”
秦欢将脑袋伏在他的肩膀上,眼皮下垂奄奄一息,整个身体软绵的像是失去了支撑的骨架,回应的声音更像是蚊子叫:“哦……”
男人垂下眼,目光扫过托着秦欢屁股的手掌,就算看不到,可他也感受到了黏腥腥的湿腻。
秦欢再醒来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负责她日常起居的覃姐问她:“秦小姐,先喝点粥再出去走走?先生买了好些垂耳兔在院子里,先生想让你帮忙为它们取名字。”
“垂耳兔”三个字令秦欢的身体僵了僵,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兽体是什么,可那家伙□□过无数次她的耳朵,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禽兽!他就是故意的!
目光扫到床边的轮椅,见她一脸困惑,覃姐忙说:“医生说小姐受了寒,最近不适合下地走路,先生怕小姐在床上躺不住,特意买了这台轮椅,功能很多呢,先生对小姐真好。”
覃姐絮絮叨叨,又开始和秦欢说最近的注意事项,但秦欢都没听进去,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昏睡前那家伙说的话。
他说,只要她肚子里的宝宝还在,他就给她出逃的机会,只要她出逃成功,他就放她自由。
她的手缓缓抚在肚子上,那里已经微微隆起,只是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如果她真能离开这里,就还有机会让她的肚腹重新归于平坦。
谢一绯又开始进入了工作模式。
斐辰和四院是什么关系?
谢一绯没有猜来猜去,约了几次斐辰,对方都因为上班没时间和她见面,谢一绯干脆在飞信子里问了斐辰:【你在四院工作?你看起来不像是四院的医生。】
斐辰并不是秒回,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复:【不是医生,我是安保人员,这次被派遣负责这边的事情】
谢一绯:【什么事情?电影院兽化伤人事件?还是电影院兽化伤人事件后续被传染事件?】
斐辰:【都有】
谢一绯:【除了我爸的其他受伤人员,他们的情况都怎么样了?】
斐辰:【保密事件,我只负责安保,其他不问。】
谢一绯:【我爸的情况呢,他会和别人一样死吗?】
斐珏:【上面很重视你爸的情况,他的身上用了新型药物,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别担心,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