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开始我们就开始了长期合作,他们负责弄阴沉乌木来,我则负责雕刻成一个个摆件来出售。”
“我也知道有些人对这种墓地里来的东西有忌讳,所以基本上都是出口国外。那些老外就喜欢这种东西,好卖得很。 ”
“上次你无意间进来,我见你一身穿着不凡,又对这些摆件喜欢得很,心想一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将东西卖给了你!哪知道,小哥你这么厉害,居然能看破这木头的来历!”
说罢,庄家长长叹了口气。
他的故事并不长,不过几分钟就将棺材木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了。
陆北晨摆了摆手,厉害的又不是他,这高帽子他不想戴。
陆北晨再次找上门来,纯粹就是一个面子作祟。
小爷我在圈子里都放出话去了,买到了难得的乌木摆件,谁知道这乌木却是棺材木做的,实在打脸。
所以他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就带着夕宝找上门来,要个说法。
如今这说法是有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却是没主意了。
虽说那些个摆件是棺材木的,有些晦气,可他也知道,圈子里好多收藏的古董摆件,少说有八成都是从墓里出来的,都晦气。
再说,夕宝都处理好了,也没啥隐患,他又确实喜欢那工艺,不想退。
可不退吧,那自己找上门来干啥?
就为了听个故事?
陆北晨挠了挠头,有些蒙圈了,接下来要咋整啊?
“陆小哥,我把钱都退你吧。摆件我也不要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事,咱就此揭过了,成吗?”
庄家说完了这话就掏出了手机,要给陆北晨银行卡转账。
陆北晨却不接他的话,反而朝夕宝招手,“夕宝,你过来,快过来呀!”
夕宝将最后一片饼干塞进嘴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陆北晨这边走。
边走边念叨,“唉,宝宝我可太难了,每天都要给四叔收拾烂摊子,真累。”
陆北晨:“……”
“夕宝,你再这样不会说话,你会失去四叔的。”
夕宝一听,仰头望天装糊涂,“啊,夕宝刚才有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她已经走到了走廊上两人身边,也不看陆北晨,只问庄家,“叔叔,你这几年是不是身体都不太好啊?晚上睡不好,还经常做噩梦?”
“?!”
庄家没料到这个小女娃会这样问他,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之后,又大吃一惊,他这几年确实身体大不如前,常常晚上做噩梦都会惊醒,然后再也不敢睡觉。
他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引起的。
可听这小女娃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庄家吃惊地问夕宝:“小女娃,你是怎么知道的?”
夕宝双手背后,摇晃着脑袋,活像是个掉书袋子的老学究,
“当然是看出来的啊!你长期接触阴气,有些棺木上还附有煞气,五脏六腑早就被阴气侵蚀了,身体自然会出各种问题。至于你晚上做噩梦,也是被阴气所影响。”
庄家的冷汗又顺着脸颊往下流了,他这些年接手的棺材木少说也有二十来具了,要说有阴气啥的,那这后果……
“小姑娘,不,小大师,您说,这这,这事,可有解决办法?”
他此刻丝毫不觉得对着一个几岁小童用上尊称有什么不对,只要能帮他解决问题,就是让他喊姑奶奶都行。
夕宝背靠在圈椅上,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的小短腿因为太短够不着地,一甩一甩的晃,显得很是惬意。
“当然有解决办法啊!”
不就是白白吸一口气,加一个补气丸的事嘛,简单得很。
不过……
“我为什么要解决呀?”
听到夕宝前半句话,庄家一脸希冀,两眼放光。
待听到后半句,那张兴奋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一脸苦相。
“小天师,您说,您说要怎样您才肯帮我?”
夕宝歪着脑袋看他,假装思考了一番,才出声道:“那,我想见见那两个卖你棺材板的叔叔。”
她就是好,常年和坟墓打交道的人,身上的阴气该重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人,白白应该很喜欢吧。
方才她和白白坐着吃东西的时候,白白就说很喜欢这里。
等她撤掉阵法,确定不用阴气之后,他就呼哧呼哧就把阴气给吸光光了。
所以,这个叔叔说的那两个叔叔,白白肯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