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救你,我是救人质。”路年道,“不管这个人质是谁我都会救,因为我是警察。”
唐见疏要看不看地扫了他一眼,哑口无言。
路年年纪不大,但实力跟威严都不容置疑。那几个警务人员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相当默契地把求救的视线投在刚进门的两人脸上。
季书辞把房门带上,拿过椅子上的病历单看了看:“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了,让我留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路年看着唐见疏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做,随后转向旁边面面相觑的警务人员问道:“队里怎么样了?”
眼见自己队长终于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了,警员心里感动得泪眼婆娑。
“审完了,也核实过他说的话了。拿棍子的那个是他弟弟,叫杨达。”警员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杨力籍贯在立江南北的一个山村里,那个年代孩子生得多,养不起的也多,他三岁那年的冬天就被人裹了一层单被扔在雪地里。
他母亲当时是村里的一个寡妇,没了丈夫无依无靠,腿脚又不方便只能在家门口种点菜,做点针线活勉强过日子。
或许是老天也不愿看她这样过完一生,一次去城里卖鞋垫的时候遇到了冻得奄奄一息的杨力,就把他捡了回去。
杨达也是他母亲在他之后捡回来的孩子,母子三人的日子过得有了上顿没下顿。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上学了。
兄弟俩能跑能跳的时候就开始四处问有没有招工的,但他们在农村,又还都是未成年,即便是有招工的也不敢冒险用他。
所以直到两人都成年去外面干苦力赚钱后,日子才稍微过得宽裕一点。
杨力长得不好看,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年近40了也没讨到老婆。
他本来都已经对这些事没念想了,只想好好赚钱守着自己老妈跟弟弟过。但上天待他不薄,又让他无意中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女婴。
一家四口没一个有血缘关系的,聚在一起凑成了家人,日子过得辛苦但也满足。
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他女儿小病不断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岁那年确诊慢性疾病。杨力没办法只好跑来大城市打工,祈祷大城市的工资跟医疗水平能买回他女儿的命。
他就是苦日子里杀出来的,只要能赚钱什么脏活都能干,还能干得乐呵呵的。
本来这个病只要保守治疗维持稳定就没有性命危险,可工地的老板偏偏拖欠他们工资一直不给。杨力上门找了好多次,要么就是见不到面,要么就是随口敷衍他几句。
金额一直在他工资条上增长,却从始至终没看到过实物。
他手头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再去找老板催工资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复,他着急多问了几遍,老板就让他干不了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