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提味散在空中,谢衍之看着桌上写着“平安快乐”的蛋糕,整个人好像被打垮了一样,慢慢换了次呼吸,第一次觉得奶油的甜腻闻得让人难受。
这个生日跟快乐两个字真沾不上边。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别。”唐见疏想都没想,找了个角落坐着,“我就在这陪你,你当我不存在就行。”
谢衍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许久后,唐见疏才望着天花板沉沉说道:“你说人周围的磁场是不是跟日常习惯有关?那我以后还是不叫你谢挫挫了,太他妈倒霉了你。”
谢衍之昨晚心事重重本来就醒了一夜,一种浓重的疲惫感袭来,他靠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道:“不好意思啊,让你跟路年也闹矛盾了。”
唐见疏本来是瘫在角落的,听见这话瞬间像触电似的跳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不是哥们,你别啊,你突然这样转性我害怕。”他五官都愁到一起了,“我说你要是真难受你就发泄发泄,我保证当没看见,但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我是外的医生,我只会治脑子。医疗领域隔行如隔山,其他我可不对口啊,到时候我没法救你。”
谢衍之好笑地提了提嘴角,只是那笑不达眼底:“那不至于,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死要活的。”
唐见疏直视着他,长久的沉默过后,他才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至于。”他道,“我也分过,我知道什么感觉。”
他跟谢衍之相处这么久,知道谢衍之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
这种人共情力很强,也活得很累。
只要有过接触,什么样的感情都会看得很重。因为看得很重,所以每段感情都很难割舍,很难忘记。
就像埋在心里的一根刺,即便断的时候扒了一层皮,它也要时不时扎你一下,你还偏偏拿它没办法。
他之前也怀疑过谢衍之跟季书辞的进展太快会不会是闹着玩的,但后面他不得不承认,感情确实没法用时间来评判真伪,可能两人二十几年的身心飘荡就是为了着陆在同一个落脚点。
谢衍之一声不吭地切了块蛋糕,奶油不腻,但是很苦。
他想起路年临走前看向自己那冰冷鄙夷的眼,朝唐见疏努了努头:“路年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我没想到他会跟书辞一起过来。”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唐见疏待在包间里。俩人分开了四年才和好,要是因为自己又闹僵了,那他真的罪大恶极。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脑子每天想这么多事情?”
唐见疏看他情绪实在算不上好,想开口安慰他,可这事就像是条必须要走的死路,荒唐到连安慰的话术都找不出来。
“路年重要,你是我的朋友也重要。”他在谢衍之肩上用力按了按,“要我帮你跟他解释吗?我不想他一直误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