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积雪把他内搭全部浸湿,身上冻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看天色凭感觉猜应该还没凌晨。在心里把地形过了一遍,这才靠在身后的铁门上暂做休息。
谢衍之是后半夜才被男人带进去的。
他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四肢都没什么知觉。后背撞到铁皮发出刺耳的响声,才勉强把他从半昏迷中吵醒。
男人还指望他给自己捞一笔钱,不可能真的把人搞死。集装箱内大部分都是可燃物,他再没文化也知道不能在里面烧火,把谢衍之扔进去后就去外面生了团火取暖。
自从谢衍之被男人带出去后,季书辞全身经都绷紧了,整个人好似被吊在悬崖中心,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掉下去粉身碎骨。
“谢衍之!醒醒!你怎么样了!”
耳边满是着急喊声,谢衍之其实早就醒了,但眼睛一直睁不开。本想多歇一会儿,但终究舍不得季书辞担心,还是慢慢轻应了一声。
“……我没事,去外面看了看周围情况。”谢衍之偏头对上季书辞吓到颤抖的眼眶,低声安慰道,“他不敢弄死我,活着才能要到钱,就算不找我爸敲诈,他也不能卖个尸体给别人吧。”
“你真是疯了!”
季书辞看他身上还打颤,挪动着靠近他,贴在他身上给他保暖:“你刚刚激怒他干什么!他要真的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反抗!”
他们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生怕刚刚谢衍之被带去铁栏杆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要是他现在行动自由,凭他那时的怒火,冲上去当场打死那个男人都有可能。
谢衍之看着他没说话,心道,那我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掉出药瓶就是想赌一把他会不会误会,谁知道是个脑子里没东西的蠢货。”谢衍之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那番举动纯粹是破釜沉舟了,“他要是真不上当,大不了我就拿手上的玻璃跟他同归于尽呗。”
他把藏在袖子里的两块玻璃递了一块给季书辞:“离天亮应该还有段时间,试试能不能把绳子磨开。”
季书辞调整方向去接玻璃,看见上面残留的血迹又是一惊:“你哪里受伤了?”
“摔的时候手划了一下。”谢衍之不大在意,让他快点。
季书辞在绳子上找了个相对好下手的位置,想起谢衍之之前掉出来的药瓶,又问道:“那瓶药是什么东西?”
不怪他多心,之前跟姜烯闲聊的时候,知道姜烯也有撕掉标签掩饰病症的习惯,不得不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