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辞情怔了怔,真的被路年那句“会担心”劝住了。
护士见状赶紧把人推回病床,季书辞手背上因为擅自拔针起了小包,血管也看不太清。得亏她经验丰富,把上面溢出来的血迹擦掉后重新给他扎好。
陈念手里提着几盒快餐进来,见到他醒了眼底也是欣喜,把饭盒递给季蔼蔼:“阿姨,你们守了一天了没吃饭了,我在里面陪着季老师,你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医院的病房小,里面挤了六个人确实拥挤。季蔼蔼也没推辞,又忧心地看了眼季书辞让他好好养着不要乱跑,这才跟其余人出去。
“我爸妈什么时候来的?”季书辞接过路年递来的温水。
“你昏迷三天了,那天我们把你俩送进医院第二天中午叔叔阿姨就来了。”陈念想起什么,从兜里把那枚戒指交给季书辞,“我在找你们的路上捡的,多亏它反光,我才能顺着那条小路去找你们。”
季书辞接过握在掌心,冰凉凉的:“……谢谢。”
要不是她多留了个心眼连夜找人,他跟谢衍之现在还活没活着都不好说。
“快别说谢谢了,你们真是吓死我了。”陈念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你们两个一觉睡到现在,我这几天晚上都合不上眼,总算是等到你们醒了。”
她这趟还是趁放学才能过来,季书辞这个情况是没法再回去上课了,学校那边的课基本都交给陈念负责,她忙得团团转,在这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路年靠在椅子上陪他,季书辞看他欲言又止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比你爸妈晚一天。”路年道,“小疏打电话给谢衍之一直没人接,他就给他爸妈打了,结果才知道你们两个都在医院,我们就连夜过来了。”
“警局跟医院没事吗?”
“队里还好,但最迟我下午也得回去了。医院那边小疏调了假期,腾了一周的时间过来陪你们。”
季书辞点点头,抬头看着吊瓶里的液体,煎熬地等它一点点流完。
“你这两天其实醒过四五次了,只有这次是你本人有意识的。”路年沉重地叹了口气,“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还好你醒来后还记得我们。我读警校的时候老师就说了,后脑勺是最脆弱的地方,稍不注意就可能直接死亡。下次就算要挡要打,也得正面去打。”
季书辞少见他这么唠叨:“那些人呢?”
“你那个朋同事说都移交给警局了,有个在医院看病的也让人抓回去了。”路年提到这又没忍住多说,“你下手也太狠了,那男的身上三个窟窿,送去医院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差点被你打死了,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
路年说完见他压根没认真听,心不在焉的讲两句就要看看吊瓶,他翻转着手机思想斗争了很久,似乎是在想接下来的举动合不合适。几分钟后,还是把跟唐见疏的聊天记录递给了季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