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苏遥陪他,司机一直等在楼下,车开到一半,苏遥接到一个电话,他把许清荎送到家,又匆匆离开。陆野走之前,找苏遥谈过,虽然他和陆骁之间的瓜葛是私事,但他至少应该告诉许清荎,陆野希望由他自己来说,苏遥认可。
“哥,我过几天回来找你说点事。”苏遥临走前交代道。
“好。”许清荎早有预感,苏遥大概是瞒了他什么事,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还不等苏遥开口,便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但那是后话。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下去,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许清荎又去看了许畅一次,这一次是许畅主动打电话给他。
“都说了不让你乱花钱,”生平头一次,许畅被他气坏了,“你包个食堂给我,要累死我啊?”
“食堂?”许清荎一头雾水。
“是啊,这边疗养部在扩建,要增设四个小规模特色食堂,那天有个姓赵的人来找我,说你给我承包了一个西餐食堂,让我签字。他说前期有人帮忙装修经营,让我先跟着学习。”
许清荎:“……”
晚上,他像陆野在时那样,把晾衣服的架子推到客厅靠窗的位置上。他没有再试图靠近落地窗,也没有再抽烟。
他习惯了那人的离开,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对方的无微不至,无所不在。
冬去春来,就在他仿佛认命了这一辈的随波逐流无欲无求时,意外再次敲门。
赵晓宇在一个午夜的十二点半打来电话,“许老师,陆总在甘肃一处村落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我现在要赶过去,你……去吗?”
第章
连续几天的雷雨,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断断续续的阴霾中。到昨天中午,雨基本停了,但天空始终未曾放晴。傍晚时分又落下的几簇闪电,给人卷土重来的错觉,而实际上,只是强弩之末,天气预报说,明日将是雨过天晴。
许清荎以往对气象的变化并不敏感,或者说他对于一切自然环境的变更都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对于常年奔波于生计的人来说,悲春伤秋实在是一种奢侈的挥霍。即便是发病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也不曾沉沦于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