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明一惊,怕王笑笑又变卦了,连场面话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扫二人,开了室门,匆匆逃走。
陈道明方一离室,蔡灵灵已促声道:“笑哥哥,追啦。”
王笑笑却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会。”
游目四顾,但觉那竹榻四脚为竹筒制成,最为可疑。他自幼顽皮,对于这类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独有专长了,嬉戏已久,居然任何隐秘也瞒不过他的利眼。他行近榻边,蹲下略一搜寻,即找出奥妙所在,那竹简有一节竟可开启,唯衔接之缝极细,不易瞧出。
启开一看,空空如也。王笑笑还不死心,将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灵灵款移莲步,至他身边,见他不厌其烦地搜寻,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东西,早给拿跑了,还等你来检这便宜。”
王笑笑哑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动,觉得筒壁似乎触及一条坚滑之物,不象是竹片。他也懒得费心掏出,一掌将竹筒拍碎,登时见碧光闪闪,露出一条长形之物。他随手拔出,原来是一只玉尺,尺上镌着六个大字“碧玉宫藏经斋”,尺上却是雕满了比蝇头还细的字,及一些人物,东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这是当年“碧玉君”遗下之物,却不知何以藏得这等隐密。蔡灵灵从他身后见到,不禁问道:“是碧玉尺么?”
王笑笑无暇细看,顺手递给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一掌之力。”他再一搜寻断成两截的竹筒,已无他物。手一松,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来。
蔡灵灵又问道:“碧玉宫是什么所在?”
王笑笑转身道:“碧玉宫是一位号为”碧玉君“的人所建的,位于广西三江县碧玉山中。”说完之后眉头一皱,之后微微一顿,道:“那”碧玉君“的一生诡异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细述,还有三次”碧玉掘宝“,也极惊险热闹,不过”碧玉宫“的藏宝,已在第三次掘宝时搬空……”忽见蔡灵灵聚精会地看着碧玉尺,讶然道:“玉尺上有些什么,你看的这般起劲?”
蔡灵灵兴奋地道:“笑哥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内功心诀。”
王笑笑诧道:“有这等事?”
蔡灵灵柳眉一颦,又道:“不过,这些掌法、心诀杂乱无章,断续不全。”说着,将玉尺递给王笑笑。
王笑笑伸手接过,道:“我猜这些掌法及心诀,必是”碧玉君“所书,或许这玉尺就是书笺。”纳入怀中,又道:“现在没有时间多推敲了,我们还是快点追上去。”
他们感觉耽误时间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龙柏之顶,蔡灵灵向东一指,道:“那边有一条黑影,大概就是那陈道明了。”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两人对这无意中获来之物,都未加重视,岂知这条玉尺,将来对王笑笑荡平众魔,有莫大之功,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王笑笑随口一猜,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碧玉尺当年的确被“碧玉君”做为书笺,平日有所创获,即刻在书笺之上。
“碧玉君”所以如此,还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个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为人所得,视为至宝,故将毕生所得,刻于此上。这书笺他随意挟于那些秘芨中,无巧不巧,竟挟在司马尚德所获“王佗正经”中。当时秘芨实在太多,分予之际,并未发现。待司马尚德发现,巳是掘宝已毕,众人分道扬镳。
他功力不够,尺上心诀及掌法又是零零乱乱,有多奥妙,无法看出。欲待送至云中山莫容山庄,又恐是废物一件,大惊小怪,岂不惹人耻笑。几经考虑,决定慎重收藏,只待机缘,此次王笑笑南来,他本待取与王笑笑鉴定,终因王笑笑来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视此物,搁了下来。不料几度波折,碧玉书笺依旧落入王笑笑手中,事情不可谓不巧了。
且说二人如风驰电掣,转眼便已追近,果然见那陈道明躲躲藏藏,专往隐蔽处行走,不时回头,显然也防到有人跟踪。王笑笑对蔡灵灵目力之强,暗中佩服,换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来了。
蔡灵灵忽然凑近他耳畔,道:“这家伙骗人,皇宫在府西石城门外,应该往西才是,他这是往钟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王笑笑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气,我们不上当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灵灵衣袖,道:“慢点。”原来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内,王笑笑怕靠得太近,被陈道明发现。
蔡灵灵道:“笑哥哥,我们干脆在树梢上监视,你说如何?”
王笑笑闪目打量,见这一带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踪,既易脱线,又易被发现,当下一点头。蔡灵灵更不打话,一扯王笑笑,已上了树梢。王笑笑任她拖着,半分气力也不花,身如腾云驾雾,舒适已极,回顾蔡灵灵,轻轻松松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脱口道:“灵妹,令师门的心法真是妙已极。”他是在称赞蔡灵灵功力之高。
蔡灵灵嗯了一声,道:“还有其他原故。”
王笑笑哦了一声,道:“想必服过灵药,是何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