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琼怔了一怔,朱唇启动,但觉喉头哽塞,说不出话,忽然娇躯一扑,投入王笑笑怀中,哭道:“从没有人关切我……”
王笑笑轻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温言道:“我知你有很多委屈。”
薛玉琼边哭边诉,道:“当我五岁之时,母亲逝去,父亲又雄心勃勃,欲创一番霸业,无暇与我多聚……”
王笑笑暗暗想道:“她幼年丧母,父亲又疏于照顾,父母慈爱,两皆未尝,也算够悲惨的了。”
只听薛玉琼哽声继道道:“及我十岁那年,忽然来了那玄冥教主九曲君,一番交谈,如石投水,相契无间,于是联手欲共霸天下。”言语及此,玉面一仰,道:“你知我父亲……”()
王笑笑截口笑道:“尉池恭,是三百年前与武圣有姻亲的”安国公“后人。”
薛玉琼讶然道:“你知道?”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外公告诉我的,他老人家是当年旗得主,还说令尊被制……”顿了一顿,又道:“听你说,令尊与那自封君的江泽清,交若针芥,这又是怎么回事?”
薛玉琼凄声说道:“引鬼上门,如此而已。”
王笑笑道:“你讲详细一点。”
薛玉琼点点头,道:“事情发作,距今也不过两年,当时不知那江泽清如何买通了我家一个名叫薛通的仆人,在我父亲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散功毒物,待家父察觉时,已来不及了,仅手毙叛仆,命九娘携我快逃。”突然银牙一挫,恨声道:“九娘之脸,就是毁在姓谷的狗那贼手下。”
王笑笑双眉竖起,道:“江泽清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嘿嘿,看他还能横行几时?”
薛玉琼美眸含泪,道:“这笔血债,必须讨回。”
王笑笑略一沉吟,道:“其后二年,你们怎样渡过?”
薛玉琼道:“起初东逃西窜,好在江泽清不太重视我与九娘,同时玄冥教下,倒有近半数人,是家父手下,在家父受制后,受胁而从,其中虽有甘心从贼,但大部忠贞,因家父在江泽清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他也不敢逼得太急,后来……”说到此处,霍然住口。
王笑笑追问道:“后来怎样?”
薛玉琼娇靥一红,道:“那江泽清遣人传语,说是我若能除去莫明山任一弟子,就释放家父。”
王笑笑暗忖:原来如此,难怪她们主仆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必欲杀我,转念之下,放声一笑,道:“我死了不打紧,江泽清肯遵守诺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