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最厉害的那位公公曾用烧红的花钿将对食的身上烙满了纹样,待到动情时便是一身的花开,好看极了,”他添油加醋道,“这次进宫,奴才还特地请了这位公公指点,定能让贵妃娘娘、小姐,甚至是我,都满意。”
韩元望将她放到木椅上,松开手,她便软绵绵地陷进去,眼中一片迷蒙。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紧闭的双眸再睁开时,浓密的睫毛箭矢一般散开,锋利尖锐,一如他的眼角。
澄朝富贵人家,婚嫁纳娶前都对房事十分看重,男子由通房教导,女子也可由太监或女使指教。百年前前朝蒙昧,视女子初夜落红为贞洁,而今若女子落红,那么她的丈夫则会被耻笑。
雍棠母亲早逝,启蒙一事按理确实归贵妃安排。寻常女子不过是婚前那晚用玉势浅尝云雨滋味,到了她这儿,便是小臂般粗长且布满突起的玉势、七八寸长的景先生、成排的大小不一的勉铃、各色的药丸状东西......
尽管有过设想和铺垫,可只面对这一匣物什她便止不住害怕,哪里受到了韩元望所说的那些花样?
雍棠只能在泪眼模糊中紧握圆滑的扶手,恍惚中又听到韩元望的声音,飘渺又似乎有些不耐烦,于是赶紧仰起头回答,鬼使差竟喊了声“元望哥哥”。
古人云“色令智昏”,他可算是懂了,雍棠一张小脸气得红彤彤的,黛眉紧蹙,勾人的眼睛含着一片粼粼的池水。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下巴,这下那张樱唇也瞧得清清楚楚。
雍棠哪里看不出他痴迷的态,当下有了思量,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她打定主意要牢牢抓住生机。
那双微凉的手覆上来,韩元望这才有些回,急忙松开自己的手指。
猎人可不会放走到嘴的猎物,于雍棠而言,这更是反败为胜、绝境求生的关窍。她使出浑身力气攥住他欲逃的手指,贴在脸颊,鼓起勇气般抬眸对上他的眼,红唇翕合,斩钉截铁:“雍棠求元望哥哥垂怜。”
他的指尖动了几下,如同被捕的鸟雀啄动,很快便温顺起来,只是指尖飞速流失的温度,到底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境。雍棠的心,倒是仿佛暖流交汇,热了起来。
“好。”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点燃了她的心。雍棠欣赏着他的面无表情,惊地发现他倒是有个出尘的好样貌。以后少不得先委曲求全,他长得好,日后也不至于太恶心。
作者有话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