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性急的好心进入了我的世界,焦褐色、昏暗的亨伯特领地;她流览一番,兴味索然地耸耸肩;我依稀觉出她现在象是打算离去了,明显地表露出嫌恶的情绪。『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在我的触摸下她也不再颤栗,我的痛苦得到的所有补偿就是一句刺耳的”你想想你是在做什么?”我的小傻瓜宁肯选择粗野的电影,那种最倒人胃口的胡编乱造,而不屑于我提出的境仙景。想想吧,在汉伯格和亨伯特之间,她会--怀着冷冰冰又确定无疑的态度,永恒不变地--扑向前者。再没有比一个受人爱慕的孩子更凶狠冷酷的了。我是不是提到过不久前我去的那家牛奶店了吗?偏巧,它的名字就叫”冷漠皇后”。
我忧伤地笑了笑,戏称她为”我冷漠的公主”。她却不能领悟这个充满智慧的玩笑。
噢,读者,请不要怒冲冲瞪着我,我并不是想说明我没能想方设法快活起来所产生的效果。读者应该理解,在占有一个性感少女和为其奴役时,着魔的旅行者都离幸福甚远。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世上没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能与爱抚性感少女相比。那种至福至喜是绝无仅有的,它是属于另一种感觉平面的。尽管我们有争吵,尽管她言语粗鄙,尽管她吹毛求疵,动不动变颜变色,尽管这一切都卑劣、危险、根本无望,我仍然沉醉在我自选的天堂里--天堂的穹空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然是天堂。
负责我的病案的精病医生--至此我相信亨伯特博士已使他陷入狂想的状态--坦率地催促我带着我的洛丽塔去海边,使我终于在彼地找到毕生欲望的满足,彻底解脱儿时与幼小的李小姐未完成的浪漫史”潜意识”的困扰。
好吧,同志,让我告诉你,我确实想觅一处海滨,尽管我必须承认在我们到达那片灰色的海市蜃楼时,我的旅伴已赐与了我许多的快乐,以至寻找”海边王国”、”净化的里维埃拉”等等已远非潜意识的冲动,而成了对纯理论的精享乐的理智追求。「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天使们知道一切,天遂人意。对大西洋岸一个生动的小海湾的拜访却被恶劣的天气彻底搅乱了。阴霾重重的天空,泥浊的海浪,迷茫却又实在的雾气--但还有什么能将我从我的里维埃拉浪漫史的新鲜魅力、蓝宝石色良机和玫瑰色巧遇边驱走呢?湾内一对亚热带海岸,尽管位置很隐蔽了,还是有幼小的毒兽向里窥视继而掉落下去,也免不了飓风的扫荡。最后,在加利福尼亚一片与太平洋幻影相对的海滨,我碰巧在一个洞穴里遇上些荒谬的秘事,听到了一大群正隐在隔壁海滨的枯树后洗第一次海澡的女童子军的尖叫;象一块湿漉的绒毯,沙砾又硬又粘,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磨牙打颤,我平生第一次对她象对海牛一样,不存欲望。我博学的读者们可能会振作起来,假如我告诉他们即使我们在哪里发现了一片合谐的海岸,那也为时已晚,因为我真正的解放已先此发生了;那时,实际是,当阿娜贝尔.黑兹,化名多洛雷斯·李,化名洛丽塔。金褐色的,跪卧著,仰着头,在那个劣等游廊上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真是做作的、失实的,却又颇令人满意的海滨安排(尽管除了旁边的一个二流湖便一无佳处)。
这些特殊的感觉真是太多了,如果它的不是自然生发的,则是受现代精病学的影响。最后,我离开了--牵着我的洛丽塔离开了--孤独时既不过分萧瑟,亢奋时也不显过分熙攘的海滨。但是,每当我回忆起无望地萦绕于心的欧洲公园时,我想我仍对户外活动兴趣盎然,渴求觅到合适的露天活动场地,尽管这些地方令我吃尽苦头。在这方面,同样,我依旧遭到阻挠。我现在要记下的失望(我温和地将我的故事升级为讲述连续不断的冒险和穿透我的欲望的恐怖)丝毫也不影响片富于抒情性、史诗性、悲剧性,但绝对不具有阿卡狄亚性的美国荒野。她们是美丽的、令人心碎的美丽荒野,那种天真未凿、不事歌颂的倔强品质是我那似涂漆玩具一样鲜亮的瑞士村庄和久经交口赞誉的阿尔卑斯山早已失落的。在半山腰平整的草地上;在洞泉的苔藓上,在近旁清纯的小溪畔,在原始橡树下的圆木长凳上,在那么多山毛榉林里的那么多窝棚里,数不清的情侣拥抱过、亲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