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倒是一脸方正,还未靠近就大叫道:“对面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在打仗吗?”
靖雨仇这才注意到极远处烟波浩荡、硝烟四起,显然是两方战船在作战,他心中一动,已经接近流民大营了,不知道水源军是在和谁作战,如果是流民大营的话,这倒要助一臂之力了。他拱手为礼,脸上堆笑,“小弟实在不知这里正在打仗,请问将军,不知道是哪两方在此战斗?”
领头的家伙虽然面目方正,但是脑筋不敢令人恭维,被靖雨仇叫声将军一捧,连老爹姓什么都忘记了,他努力挺胸抬头,做出副将军的样子,“嗯!是我水源军在征讨流民大营的贼寇!”
“原来如此,那实在是多谢了!”
靖雨仇低声吩咐小雪坐稳,脚下使劲,小舟徒地加速,猛撞在对方船头,虽然小舟颇小,而彼船要大上几倍,但在靖雨仇的真气运行下,小舟竟似无坚不摧,“砰!”
然巨响中将快艇的船头彻底撞毁,木片飞溅中,靖雨仇朗声长笑,虹刀出手,往对方船上跃去,威武有如天。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本来船头破碎就再也无法在水面上浮起,再被靖雨仇重重一踏,快艇半边翘起,湖水直灌而入,不过水虽然进得快,不及靖雨仇的虹刀快,从船头进水到彻底沉没,片刻工夫,靖雨仇的虹刀已经犹如闪电般划过每个人的颈子,而且还赶得及在船沉之前跃回小舟去。
“扑通!”
声中,几具变得毫无生命力的身体跌入水中,破碎的快艇打着转,在湖面上旋起个小漩涡,随着湖水愈进愈多,快艇终于消没不见。
小雪一声不出,直到靖雨仇跃回小舟,才笑着道:“阿仇哥哥,你好厉害嘛!
好象切瓜砍菜般,我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仗没等打就已经完了。“靖雨仇大笑道:“对付这些小角色,这还算慢的哩!”
脚下使劲,弃桨不用,让小舟再次快速前进。
小舟速度甚快,不到一刻,战场变得清晰可见,大队的战船彼此间相互开火,利箭与火弩乱飞,火光共湖光一色。
形势明显得很,水源军是占了上风的,船只数量上多了对方一倍有余,而且后方还有大批的增援船只,对面的旗帜也映入他的眼帘,金色的旗帜上落着了“流”字,不言自明,这肯定是流民大营的旗号,也即是说,彼方是他的朋友,而且正处于下风中。
靖雨仇皱起眉头,的确他是想存心帮忙,但现在却有无从帮起的感觉。水源军的战船一字排开,像一堵水面上会移动的城墙,以他一艘小舟之力,想与之硬碰,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
正自彷徨无计,旁边的小雪好象知晓他的心情般,“阿仇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通过前面战船的拦截,随便还给他们一点教训?”
靖雨仇大为意外,她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他嗯了一声表示她说得十分正确,然后接着解释道:“对面分两伙战船,一面是水源军,可以说是我们的敌人;另一边是流民大营的水军,也可算是朋友这方的吧!现在的形势是水源军的战船多出不止一倍,可以说流民大营的败势已成,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要如何才能阻止水源军的追击,尽量减少些伤亡。”
“这样子啊!”
小雪低头沉思,“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威胁不到这如此大的战船,应该……如此这般……”
她拉下靖雨仇,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靖雨仇听得不住点头,不见怎样作势,身子已经轻轻巧巧的滑入水中消失不见,连水花也未溅起多少。
小雪独自摇起桨,往战场的方向迎上去。
将近水源军后方大批的增援船只时,小雪松开手,让小舟顺着惯性前进着,她自怀中摸出尾晶莹短小的玉笛,一端抵在唇边,委婉悠扬的曲声轻轻的响起。
这曲声并不能盖过战场中的巨大声响,不过随着笛声的愈传愈远,越来越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当然,一个美丽的少女是远比必胜的战斗吸引人的。
小舟轻荡,水波盈漾,悠扬动听的旋律加上笑容如蜜的美少女,的确是绝佳的风景。
指挥当前战场的水源军四大杀之一的金典两眼放光,他天性极其好色,加之性情暴虐,在他手上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没有一百,也又几十,但他从未见过如此鲜嫩可口的可人儿,他只欢喜得浑身发抖,好象看到了这美丽的少女在身下婉转哭吟的场面,他摩拳擦掌,正要下令把这个孤身一人的少女捉上船来,任他享用。
异变突生。
脚下的甲板突然寸寸碎裂,伴随着漫天的碎片,强烈的杀气自其中迸发。
虽然事出突然,但金典不愧为四大杀之一,反应快,甚至在旁边的兵士尚未惊叫出声之际,已经横臂硬架了这一击。这金典的一身功夫全在一双手臂上,又素有金臂之称,运上真气,双臂瞬时变得有如钢铁般坚硬,自信可挡得任何兵器的攻击。
两股力道相接,却没有预想中的真气相撞之声。金典大叫不好,他本来预备以强横的硬气功将对方震毙,但与对方的兵器相接却空荡荡的感觉毫无一物,对方好象并没有运上真气,他立时知道对方以一种巧妙的手法引开了他的真气,使他收势不住,直往前撞去。
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得很,尽管不愿,亦不得不强行运气止步,真气自腰腹间传到腿上,“咔嚓”声中把甲板踏了两个洞出来。
对方亦是刺杀的绝顶好手,利用巧妙的形势把他逼到这个尴尬的境地,不待他压下翻腾的气血,刀光暴闪中,仓促间运起不到七成的金臂硬气功再也无法抵挡着一击。
鲜血飞溅。
即使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亦从未流过血的金典胸前血光迸发,复又被对方一记重脚轰碎甲板,整个身体被踢往下一层。
整个过程动若脱兔,不到一息,直到金典庞大的身躯消失在甲板上,周围的兵士才懂得发出惊叫,但少了阵前指挥的大将,余下的人只够喂靖雨仇的刀刃,靖雨仇踢翻几个兵士,点起火种。
借着风势,大伙迅速蔓延,很快整艘船即陷入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