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二听到咳声,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回了一声咳。
这一回不要紧,可把村长媳妇吓坏了!就像撞见了鬼,哇哇叫着,一溜烟跑回屋里去,筛糠一样抱住了芦二的大舅哥芦至深。
“有,有人!厕所里有人……”
“谁这么大胆?这个时候跑来铁厂,不是偷,就是盗!”
天不怕地不怕的芦至深,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厕所走,正好碰上提着裤子出了厕所门的芦二。
“谁?!”芦至深问。
“我。”芦二回答。
“原来是芦二啊?你怎么来了?”
芦二的脑子不真笨,随即就有了答案:“听说你在这里,想给你喝壶。就找来了。”
“我也听说你回来了,也正想找你说说话呢。这么巧!走,去我家吧,家里有现成的酒!咱哥俩喝点。”
芦二和大舅哥说着话就出了芦三歪的铁厂。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途径芦三歪家的大门口,芦二的步伐突然慢下来,不知不觉与大舅哥芦至深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睛望着芦三歪的大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里既有深仇大恨,又有一种惶惑与向往。就像把一堆野火,燃在清凉的冰面上,上面堆着干柴烈火,下面流着清泉河水,不知道野火要烧尽河水,还是河水要浇灭野火。只有吱吱啦啦的响声,在胸腔里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