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们能对话,那多好,可是,方野会告诉他心里的感受吗?不,还是这样吧,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样更好,花开半朵、月闭半弦,曲奏半支,犹抱琵琶半遮面,留有朦胧的空间,来自由填充想要的色彩。
科尔总等方野睡下后,再楼上楼下检查一遍门窗,看看监控的运行是否正常,再返回房间,冲个澡,结束一天的安保工作。
科尔的房间没有卫生间,用的是二楼的公用卫生间。无人,他一般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去,再光着身子回来。可这天晚上,他冲完澡,走进过道,木地板和脚板间契合得不发出一丝声音。方野的房门却开了,穿着背心短裤的她见到了人猿似一丝不挂的科尔,铁塔一样矗立在楼道内,将楼道的空间挤得很小,她先是往回缩了一下,惊慌,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但她发现那样躲闪很猥琐,国外环境里成长的科尔,在性方面大大方方。他也发现了似乎要去客厅的方野,没有躲闪,只是抱歉地耸了耸肩,表示是意外。
回到房间的方野,灭了灯,躺下来,却翻起了烙饼。科尔的样子,每个部位,相机微距似的拉近,清晰地在眼前回放。床前明月光,恰似心头霜。方野不知道身上的细胞是怎么了,揭竿而起,都在倒戈,抗议她的不作为。方野起来,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分散注意力,等到晕沉沉的时候,或许就可以安然睡去。
可酒精却在体内燃烧,她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不知是床在燃烧,还是身体在燃烧,像是置身于非洲沙漠,不翻身,身下就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