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点头,也微微一笑:“但若说死里逃生,不如说是重获新生,谢施主可认同贫僧的话?”
话里有话,谢之心里一紧,“大师是如何得知?”
“贫僧曾在一个发布会上,和从前的谢施主有一面之缘,那时谢施主情倨傲,不信佛。”明诚表情平和,“不过短短几年,谢施主就能起死回生,懂得阴阳道术,且态与从前天差地别,贫僧以为,这副皮囊下面,已经不是故人。”
谢之沉默片刻,“大师猜的不错,我只是一个误闯的外来者。”
明诚说:“所以真正的谢施主,已经死了?”
“是。”
“昔人已去,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谢之叹了口气:“我不是他,担心给他招来是非。”
明诚笑了:“你如今就是谢施主,谢施主就是你,是非……也是你。”
这世上只有一个谢之,从今往后对错好坏,原主不会再知道,全由他一个人担着。
谢之仿佛醍醐灌顶,心里瞬间有了主意,起身冲明诚施礼,“多谢大师赐教,我知道今后该如何应对了。”
“贫僧自会守口如瓶。”明诚起身回礼,“施主且安心住下,今后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明诚句句带着深意,谢之不由对这位高僧肃然起敬,“多谢大师。大师禅心高深,看上去却只有六十岁,令人叹服。”
这下换明诚愣了,“贫僧的确是六十岁。”
谢之:“……”
他一个近两百岁的修道者,居然被六十岁的小辈给教导了?
从禅客堂出来后,松林小道上遇到罗小绛。罗小绛看着他的脸:“不戴口罩了?”
谢之点头,至少他以谢之的身份存在时,不会再戴。
罗小绛看看手机的时间,“十二点了,我带你去吃斋。”
“等一下。”谢之有些着急地问:“敢问罗姑娘,这世上年纪最大的,有多少岁?”
罗小绛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大概一百多一点,但普通人活到七八十就差不多了。”
修炼之人,动辄就是百岁以上。而在这个灵力稀薄的世界,六十岁就能熬成大禅宗的主持……
谢之想起,昨天利用处子之血破了秘人的发活丧。
当时,他认为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在这个人均寿命不长,修为普遍不高的世界,他的“八百”,很可能是对方“一千”的十倍,甚至百倍。
事后,他是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对方……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