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对,于是严晴舒继续啃排骨,发烧只是让她精不太好,却没有损坏她的胃口哪怕一星半点。
但也就这一会儿了,吃过饭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头晕的感觉又加重了,到了下午,体温又回升到3.7c。
厉江篱给她喂了一杯温水,刚喝完,她说要手机。
“不是难受么,怎么还看手机?”厉江篱搞不懂她。
她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今天跨年哎,要发祝福的。”
这天是元旦,按照往年的惯例,每年的最后一天,最晚是元旦当天,她要给粉丝录个祝福视频。
但今年视频是没办法录了,只能发一条文字祝福。
厉江篱就说:“我帮你发得了。”
严晴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了声。
于是关注严晴舒的粉丝们,在元旦这天下午收到了这样一条祝福:【严晴舒v:新的一年,祝愿各位,岁岁年年,共欢同乐,嘉庆与时新,如花似叶,年年岁岁,共占春风[爱心]】[]
后面还有ps:【晴晴因生病,发烧至3.7c,无法给大家录祝福视频,稍后补上,希望大家能平安无虞,无疾无痛。】
看似普通的新年祝福,细心的粉丝拿着放大镜赶到,在评论区里留下慰问和猜测:“这条祝福不是晴晴发的吧?”
“很明显不是啊,你看ps部分,很显然是小助理代发。”
“可是小助理以前登录过晴晴的账号,小尾巴不是这样的[图片]”
“小助理的语气也不是这样的,会比较软萌,晴晴的执行经纪苗苗的语气和枚姐的语气很像,遣词造句比较干练,不会这么引经据典,这祝福看起来更像是晴晴本人的语气。”
“说明有两种可能,一是晴晴口述,小助理或者执行经纪用晴晴的手机代发,二是其他人代发。”
“晴晴在家养病,所以这个其他人应该是家人吧?”
如此种种,谁看了不说他们真的很闲。
严晴舒发着烧,晚上又喝了一次中药,吃了一片对乙酰氨基酚,早早就睡下了。
厉江篱在书房忙碌至十一点多,将论文修改好发到编辑邮箱,这才回房歇下。
第二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严晴舒的额头。
正好她也醒了,就问:“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她应道,自己也用手背贴贴额头,“不烫了哎。”
“退烧了,衣服拉开,我看看你身上。”边说他边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严晴舒旁边。
他一说这个,严晴舒就觉得,“好痒啊!”
他撇撇嘴角,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吐槽她:“我不说你感觉不到,我说了你就痒是吧,你的痒痒开关是不是声控的?”
严晴舒一边撩起上衣的衣摆,一边强调是真的痒。
厉江篱看了一下,能不痒么,肚皮上到处都是水疱了,腿上和胳膊上也有,他让她翻了个身,发现背上和脖子后面也有。
再仔细检查一遍,头皮上也有红色的丘疹了,他伸手拿过手机,打开手电筒,示意她:“啊——让我看看你咽喉。”
看完了问她:“喉咙痛不痛?”
“有一点。”严晴舒感受了一下回答道,“还有点干,想喝水。”
厉江篱把床头的保温杯递给她,让她起来洗漱,“洗脸的时候小心点,你这里有两颗,赶快洗,一会儿它就要变成水疱了。”
闻到屋子里四处漂浮的中药味时,严晴舒一边吃着早餐的瘦肉粥,一边吐槽:“这病实在太烦人了。”
“什么病都烦人。”厉江篱应道,起身去把煮好的中药过滤出来,分成两碗,一碗放进微波炉里保温,一碗端出来放她面前。
今天吃的方子换了,味道有点不同,严晴舒吸吸鼻子,问:“要吃多少天啊?”
“四天。”厉江篱道,“吃完你就好得差不多了。”
严晴舒的病一天一个样,元旦假期到了第三天,她身上的丘疹全都变成了水疱,脸上也开始出痘,在两边脸颊上零星地出了几颗,大部分痘都出在身上。
厉江篱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晚上陪她还是看晚会,“都播完了,我也没来得及看,你今年表演的什么节目?跟我说说。”
“箜篌啊,我上次去京市拍《唐宫》,不是认识了几个央音的老师么,后来容城卫视那个什么国乐节目也请了其中两位老师,这次跨晚导演组也把他们请来了,安排节目的时候就把我们放一起了,合作一首曲子叫《太平有象》,新编的,可好听了。”
她话音刚落,厉江篱就在电视屏幕上见到她了,开场第三个节目就是她的。
红衣黄裙,搭配草绿色的披帛,看上去飘逸雅致,又有些庄重,很适合《太平有象》这首曲子的名字。
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好听吧?”她翘着腿,脚拇指一点一点地跟着节拍,有些得意地问道。
厉江篱点点头,问她:“其他两个台的呢,也是这个节目?”
“当然不是了,我愿意,人家电视台可不愿意。”严晴舒摇头道,哪有电视台的节目会一样的。
厉江篱兴起,干脆在这个节目结束后,去搜了另外两台跨晚里严晴舒的片段。
竟然还是乐器演奏,只不过用的不是那把小的竖箜篌,而是两米多高的雁柱箜篌,申城卫视这边是独奏,一身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裙身不知是用了金银丝线,还是镶嵌有碎钻,灯光打在她身上时闪闪烁烁,仿佛穿了一条银河在身上。
而在杭城这边,她的节目是和一位实力派歌手合作的,箜篌曲和歌声融合得只能说一般,但她那身缀满羽毛的白色裙子却梦幻浪漫到了极致。
厉江篱甚至脱口说出一句:“像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