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捏着空水桶,收住眼泪凶巴巴看向问乙:“你们是坏人,不许挨着我哥。”
他迈着小短腿上去就要护住祝澈,却被情绪紧绷的问乙下意识地推开。
青壮年很小的力道对于不足十岁的孩子也算不上轻,祝清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愤怒的祝澈稳稳拖住。
“清儿别哭了,哥哥把他们都打走好不好?”
村人们闻言都打了个寒噤,谁都知道祝澈非常袒护自己弟弟,他弟弟和他娘就是他命根子,看来这下是要动真格了。
问乙还捂着鼻子在地上呻吟,爬也爬不起来,一听到刚刚那一拳居然还不算什么,问家人脸色骤变。
祝澈安抚好祝清,缓缓直起身。
他看了眼赵小鲤,又看了眼问荇娘,随后一脚着问丙踢去。
不打小孩哥儿和女人,这三个只会吸血的懒汉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啊啊啊!!!”
问丙被踢得跪趴在地上,祝澈这一脚力道刚好,没让他伤筋动骨,却疼得他鼻涕都出来了。
“你们不能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吸了吸鼻子,捂着腿哀声惨叫着,“我们又没干什么。”
问大宏弓着背,一个劲往问荇娘身后钻,还想把赵小鲤和问丁拉去挡,祝澈一时间拿他没办法。
“这是你们村里,倒是管管啊。”他一边躲,一边朝着边上围观的人伸出手去。
可边上看戏的村人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默默走开,未婚的汉子、守灵的赘婿,对这两种身份来说,清白何其重要。
胡言乱语污人清白,还欺负人家家里小哥儿,没被祝澈打个半死都算是客气了。
况且这些货色说他们这是穷地方,还想求穷地方的人帮忙?
可问丙不明白,为什么屡试不爽的赖皮招到了禾宁村居然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懒汉缩着脖子经过他身边,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眼。被祝澈收拾都算他们命好,没被问荇收拾就偷着乐吧!
“你们走不走。”问荇也拎了根笤帚,言语依旧如同方才一般和气,显得问丙的崩溃就像个笑话。
“再不走……”
“走,我们走!”
没等问荇立起笤帚,问大宏撑不住了,他这俩儿子都被两下撂倒,他一把老骨头肯定受不了祝澈一拳头。
反正等到过些时候祝澈不在,问荇还是能任他们拿捏。
问丙和问乙互相搀扶,哀叫着走出去一丈远,边走路边扑腾,就像两条搁浅的泥鳅被抽走骨头。
问大宏背着手仰着头,仿佛这样自己那点威严和面子就不会掉在地上。
待到他也走出去一丈,突然是来了勇气,冲着站在家门口的问荇嚷嚷:“你这个不认家人的孽子,迟早要遭报应。”
祝澈瞪了他眼,问大宏咽着口水讪讪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