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嗷”地惨叫一声,螃蟹铁钳死死拧住他的脸颊,登时冒出血花,疼得要死却不敢拽,只能嚎啕哭着让朋友赶紧帮忙。
沈小鱼偷笑,抱着空桶跑了。
回家后,他毫无意外地挨了顿打。
因为没赚到钱,还伤了人,对方的妈妈怒气冲冲上门要钱,沈小鱼的父亲暴怒。
板凳连着两次敲在头上,这顿毒打重到沈小鱼承受不住,脑袋嗡嗡乱响,小腹新添了青紫淤黑的踹痕,吸个肚皮都疼得直抽抽,不知道骨头断没断。
母亲犹豫过后,还是挡在了他面前,也被打了。
沈小鱼蹒跚回了小房间,这两天没吃什么饭,体力严重不足,带着一身伤痕和额头隐痛,蜷缩在硬床板上睡着了。
或许他真的是条小鱼呢,不幸地被海浪拍打上岸,风吹r晒,成了条可怜的咸鱼,干裂僵硬。
还要被用力踩,一点点碾碎,痛苦又沉默地消亡。
小鱼啊小鱼,你连装在桶里,拿出去卖都是最便宜的,压到几毛钱才有人勉强肯要,不小心掉到下水沟里,大家也懒得去捡,廉价普通地让人想笑。
隐约听到母亲在尖叫哭嚎,父亲在咆哮,噼啪家具摔打声不绝,沈小鱼晕晕乎乎,脑袋像灌铅一样重,爬不起来。
只觉得半夜有人进来,俯身抱着他轻声哭泣,抚摸他脸颊的手干枯粗糙,淤青被碰地很疼,小沈翡以为做噩梦,不舒服地一直挣扎。
前额的疼痛感越发清晰,沈小鱼感觉四肢不断抽条,飞速生长,记忆也犹如走马灯般飞快回旋,涌入脑海。
他忽然想起来,“沈小鱼”这个名字早就死了。
他叫沈翡才对。
“……小厨子?”
渺远的呼唤声逐渐清晰。
沈翡眼前昏沉逐渐消散,他缓慢艰难地睁开眼,茫然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他偏过头,看到一个冷峻的英俊男人,暗金眼眸戾气锐利,眼底布满憔悴血丝,发丝凌乱,不知道多久没睡。
男人看他醒来,眼眸微抖,猛地用力抓住沈翡的手。
“醒了?感觉怎么样?”男人语气急促,烟嗓嘶哑地不像话,含糊到听不清。
门外立刻被推开,带着眼镜的儒雅白大褂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个滑动的小机器人。
“莱达,准备精力检测环境。”
“了解。”
沈翡额头突突地疼,他闭上眼,疲惫地吐了口气:“霍元帅,我这是怎么了?”
霍明渊眼眸再次沉下,没吭声。
“抱歉沈翡,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许主任坐在床边,叹了口气,“联邦对虫兽了解地太少。它们在面粉中做的手脚,只对你本人起效,具体情况我们还在研究。你精力从零慢慢增长,一直不稳定,睡了整整三天三夜,现在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