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听?见有些女生在哀嚎:“怎么不带我啊,我也想……”跑。
“跑”字被她吞进肚子里,所有人却?都懂。
有人说:“谁不是?”
有人羡慕:“她们怎么命那么好?”
“好?”有女生冷笑,“好哪儿啊?被抓回来就一个下场,淘汰。”
那些憧憬的人顿时泄了气,奄奄一息地吃早饭。
吃完早饭,女生们成群结队地下楼梯。
在快要转进二楼走?廊的时候,女生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递上来:“我们也跑吧?反正船上没几个佣人了,直接夺了游轮跑。”
下楼的女生们全体顿住,下意识静下来。
而后,她们听?见另一道声音从一楼飘来:“你会开船啊?”
寂寞蔓延。
随后,悄悄说话的两人都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说话的女生叹息道:“可?是我不想玩游戏了,不知道下一场游戏是什么,游戏越来越恐怖,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我撑不住了,我想回家了,我想妈妈,想爸爸,我想回家……”
声音带了哭腔。
拍背的声音响起,另一道声音安慰她:“随遇而安吧,别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我都要死了,还不准我想走?么!”那个哭泣的女生打断她,语气激动,“我不想死!”
“那能怎么办?”
“你、你有没有认识谁会开船,我们抢了游轮跑吧,大家一起跑,佣人去抓马雪她们了,肯定管不了我们。我看?过了,只?剩六个佣人了,我们这么多人,她们管不了我们。我们跑吧,我听?纪媛生说过,外面是城市,我们跑出去就好了,只?要到?海面上去,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们,救我们——”
“阿嚏!”
许清月鼻腔发痒,打了一个喷嚏,惊得?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一顿,下一秒,匆匆的脚步声跑掉了。
女生们看?了许清月一眼,似乎有点讨厌她打断她们偷听?。
许清月被许多道目光盯得?不好意思,捂住鼻子,垂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女生们思绪杂乱,不愿多和许清月理论,回过头?去,三五成群地拐进二楼的走?廊。只?是大家说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翻搅着刚才偷听?来的话——
游轮上只?有六个佣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但是她说得?很对。
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指不定下一秒便会轮到?她们,最主要的……她们把?视线落向自己?的蛇。
这些天,她们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蛇不如最初那么听?话了。有时候,她们无意识地做出类似于攻击的动作?,它们便会朝她们嘶吼,宛如将她们当作?仇人。
明天便是游戏的最后一天了,以她们现在的情况,被淘汰的概率非常大。
女生们动了心思,和活到?现在,特别是看?见自己?的蛇和自己?越来越不亲近,反而开始防备自己?时,她们想的已经?不是挂在头?顶的价值十亿的黄金,而是脖子上面的脑袋,她们的性命。
要活,拿着钱才有用啊!
整个上午,游轮上的氛围非常不安。
中?午时分,在大家心不在焉地吃午餐时,游轮一楼的甲板被打开了。
紧接着,有人从下面跃出来,漆黑的绣着金丝蛇纹的马面裙展开在空中?,像一口绑架袋。那张总是笑得?像佛像一样?的笑脸,阴沉沉地沉了下去,细细的眉梢往下吊,多瞧一眼都觉得?胆寒。
有女生看?见她,都被沈清脸上吓人的情骇得?说不出话来,愣在原地。
然后,她就看?见沈清像猿猴一样?攀上船舷,悄无声息地匍匐在上面。在佣人走?上来时,凶狠地扑上去。
“咔嚓!”
人群稀少的寂静中?午,脖子被拧断的声音非常响亮。
但!佣人没有死,佣人面带微笑地抬手,掰住自己?的脖子,“咔嚓”一声又拧正了。
就在佣人拧正脖子的瞬间,刀光闪动,鲜血瓢溅,一块带着头?发的头?盖骨被平平削了过去,头?盖骨在甲板上咕噜滚动。沈清舔了一口粘在嘴角上的血,一条绿蟒从她的马面裙里爬出来,爬上佣人开了头?盖骨的脑袋顶上,探头?进去,吸走?了被鲜血染成血红的脑花。
“嘶嘶!”
绿蟒兴奋地叫起来,吞噬脑花后的蛇信子在空中?狂颤,仿佛在说:还要吃还要吃!
失去脑花的佣人,带着空荡荡的脑袋和沉重的身躯倒在甲板上,甲板被震得?颤动。
二楼的没有去吃午饭的女生看?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张着嘴,震撼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看?见沈清,又扑上了另一个佣人,黑色的马面裙像索命的鬼。沈清的动作?和爆发力,比佣人还要强悍,那是带着仇恨的爆发力。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嗜血地锁定住向她奔袭而来的佣人。
“沈清!”
佣人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所有佣人,和沈清,以及面前这个“沈清”都心知肚明,沈清被送去培养成佣人,“沈清”代替沈清继续参加游戏,条件是,游戏结束,如果“沈清”拿得?第一名,先生会将纪媛生送给她。
“沈清”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