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安东尼平淡地回答陆离的注视。
“替我谢谢她……”陆离抹掉雪块,被火堆烘化的冰水残留脸上,灌进凹陷的冷风吹来,如冰刀划过,“不过下次不用真的砸。”
商人安东尼继续念述其他人的留言诸如在冬天爬雪山不是个好主意;为什么不带上我;在冬天工作有没有额外补贴——
“为什么你又要出去?”
阳光透过安妮的树荫,洒成一缕缕的朦胧光晕散落树屋周围。沼泽之母白皙肌肤如阳光般耀眼。
“我的时间不多了。”陆离仰望沼泽之母美丽的脸颊。
“因为‘诅咒’吗?”
“嗯。”
陆离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扇只有他能看见的斑驳木门安静地矗立在湖面上。
“它在等着我。”
“撑住,我们会找到祛除诅咒的办法的……”
陆离摇了摇头:“它不是诅咒。即使是,也是一种任何已知手段无法接触的诅咒。”
异、古老者、来自深空的敌人,它们毫无察觉,毫不知晓。
而门后呈现的真实……
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到底重要吗?
陆离扪心自问。他如何知道,醒来后的真实不是另一层虚幻,不是更加恐怖的真相?
陆离自问自答,它一点也不重要。
就如沙盒外是宏观世界还是一个更残酷真实的世界对沼泽之母她们而言并不重要。
陆离只是渴求心中的答案。
只有蕾米支持着他:“眼魔蠕虫不是也希望你寻求答案吗?遵循心灵的指引吧,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我和哥哥……”
“……乔乔问,你今天还赶路吗?”
注意回到耳边的声音和暴风雪的呜咽,陆离摇了摇头,捡起树枝拨动铁锅边缘的雪块。
“这里不是合适的宿营地,我还要继续前进。”
趁着离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陆离准备再往上一些。
经过几天跋涉他离峰顶已经不远。
有了炼金院的资助,他应该能在明天以相对健康的状态登顶,起码呈现冻伤迹象的脚趾不再威胁陆离的速度好生命。
陆离看着商人安东尼走出凹陷处,从一扇立在雪中的门板旁走过,消失在风雪中。
解开围巾,脱掉毛靴,陆续脱下衣服烘干,待到雪水化开,煮沸“咕噜”着气泡,陆离差不多从低体温症脱离,拿下铁锅等待沸水冷却,将一件件干燥温暖的厚重衣服套回,装上热水,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