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速很快,马速也差不多。
不得不说,骑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马鞍膈人的程度比想象中还难受,尤其这匹马还在故意作对。秦昆拽着缰绳,渐渐放缓马速,待卡车开得很远后,才开口道:“马烈,可曾服气?”
二指摸在黄骠马面门,钳出一根银针,那匹马忽然开口,大怒不已:“秦昆,士可杀!不可辱!”
“你又不是活物,跟谁学的气节?”秦昆倒是乐了,这口气清高的,和徐法承如出一辙。
“我……”
“自己动动脑子想想,被封魂两年,到底是因为我当初羞辱你,还是因为你自作自受?”
黄骠马缄口不言。
当初之所以被封魂,主要原因就是秦昆要收他为鬼差,他认为这是对他身份的羞辱!堂堂酆都鬼卒,凭什么做别人的跟班?可是两年下来,那份被羞辱的感觉愈发减淡,他都成了别人的坐骑了,还有什么资格骄傲?
一人一马,在月色下散步一般,秦昆信马由缰,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它答复。
“我是阴差。”马烈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我知道,酆都鬼卒,吃皇粮的,那……酆都这两年找过你吗?”
“……”
“对他们而言,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鬼卒,可有可无的那种。哪来的傲气?”
马烈烦躁道:“别说那么多了,你明知道我还会拒绝你,为何执念于此?”
秦昆点了根烟,悠悠道:“你也明知拒绝后还会被封魂,为何执念于此?”
两年的封魂,马烈的锐气被磨掉了很多,他不想再被封在一匹马里了,太痛苦,每天枯竭的让人绝望。在这具身体里,整日要吃难以下咽的草料,要忍受臭气熏天的马棚,不能说话,没有自由,秦昆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连堂堂茅山都没发现,这匹马里还封了个自己。
太悲催了……暗无天日的两年啊!尤其是徐法承这段时间,似乎还要为他配种……这种愚蠢的道士,竟然出自茅山,马烈简直要崩溃。
马烈垂头丧气:“秦……秦上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鬼卒,一只野鬼而已……不值得你这般看重。”
骄傲的阴差,终于低下了头。
秦昆吐出烟雾,开口道:“但我需要你,所以再问你一次,我能当你的主子吗?”
“东天上国罚恶司碎颅狱鬼卒马烈,愿为上师效死。”
秦昆抬头,今天的月亮,还真不错。
……
夜色微凉,三坟山实验基地入口。
生死道一众人,包括专门出来迎接的黄博士、沈博士、雷尘,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等到悠哉而来的秦昆。
“我的马怎么了?”
秦昆刚出现,徐法承就愣住,发现自己的马眼恍惚,走路打飘,心中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