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炮弹击中它的瞬间,就让无数机械人的电路发生短路,无数白星火花如瀑布般往下掉。许多被迫解体的机械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空中狂乱地飞舞。
巨大的光翼在白沙的机甲身后缓缓展开。
她低啐一声,评价道:
“装弄鬼。”
已经死去的“”,就该好好睡在坟墓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直播信号断联后不久, 观众们就陷入了喧闹和质疑。但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就是提前对观众的背景进行筛查的好处了,他们基本都是遵守规则、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胡作非为的人。这样的人群管控难度非常小。主办方只需要派出少量安保人员维护赛场秩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观众不悦地质疑道,“直播信号断了就算了, 怎么连星网都连不上!”
“附近的信号塔出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赛场官方人员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请稍安勿躁,信号已经在紧急抢修中, 马上就能恢复正常通讯。”
“你们这个‘马上’是多久?”有人提出意见,“直播信号断了, 可是场内的比赛还在继续——等你们修好信号之后, 说不定比赛都已经结束了。上次在荒星直播,信号都那么稳定……这次可是在室内赛场!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但无论观众怎么提出意见,工作人员还是囫囵重复着之前的说法,敷衍地就像个机器人。
“……其实,信号一恢复就结束比赛也挺好的。”一个坐在观众席上的少年默默地叹息一声, 他左右坐的都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反正咱们是必输无疑了。”
“我看你也是联邦人, 你怎么说话呢?比赛都还没结束——”离他不远的一个青年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刚想说些大道理来教训对方,就被身边的同伴扯了扯袖子,同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还是住嘴吧。看看他们的胸章,那是联邦中央军校的学生。”
青年有些不信邪地仔细打量少年两眼,目光落在对方的胸章上,随后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
要论对局势的了解, 一般人肯定比不过联邦中央军校的学生。
要论和场上选手关系的亲疏远近……听说这次五五团体赛的代表队员, 基本全是出身联邦中央军校。搞不好人家现实里还互相认识。
中央军校的学生都在唱衰自己的同学, 他一个路人, 还能说些什么?
青年不再多说什么,但目光一直在那几个少年的背影上徘徊。
几个少年觉察到了他的视线,但都沉默着,没有作出反应,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
最开始“唱衰同学”的少年名叫墨里。
他在学校里算是实力不俗,入选了联邦代表队,但是差一点点,没能当选主力队员。一开始他还对此耿耿于怀——但在经历了两场直播军演后,他已经完全意识到,当初自己的傲气是多么可笑。
在内心深处,他甚至隐隐庆幸,今天站在场内和帝国人战斗的不是自己。
他是真希望直播断联的情况能一直持续到这场比赛完全出结果的时候,这也是为周嵂他们着想。大家知道他们几乎已经输定了,接下来的场面不过就是联邦代表队的成员被敌人一一击溃——这不是什么值得被纪录的镜头。让周嵂他们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输掉这场比赛,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种仁慈,也能相对减轻加诸在他们身上的舆论压力。
“但现在的情况真是有些可疑。”墨里的同伴说道,“新搭建的信号塔,真的有那么容易故障吗?”
他的同伴话音刚落,他们斜前方的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浓郁的黑烟散开,穹顶上居然被炸出来一个巨大的窟漏!
观众席上爆发出高低起伏的尖叫声。
下一秒,无数的机械人似银色流星般从缺口中坠落,随后像蝗虫般向看台扑袭过去!
“有袭击者!”
“……都是些机器人?!”
尖锐绵长的警报声响彻在观众席上。
墨里短暂的震惊后快速反应过来,刚想打开光脑联络场内的监察网格人员——为了维护赛场的秩序,联邦军部提前安排了许多人手潜伏在观众席里,形成了一个危情监察网格——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军部的通讯信号也被屏蔽了,军部的通信系统已经不可用!
墨里咬咬牙。
现在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忽然,尖锐的呼啸声落在他附近——一个机械人几乎以直线降落的方式在他们面前降落。机械人微微转动眼珠,抬起手,掌心开始酝酿幽蓝色的激光。
墨里下意识撑着面前的护栏,纵身一跃,从还在呆愣状态的工作人员腰间抽出电棍,直接将能源输出键推满格,狠狠向机械人的前胸掷了出去。
嘭得一声,电棍砸在机械人胸前,火花四溅间爆发出一张白色的电网,将机械人笼罩在其中。
机械人的手臂微垂,在闪烁的电网中颤抖。
“快走!”
墨里伸手拉住离机械人最近的女孩儿的胳臂,将她往一旁的空地狠狠一拽。
在女孩儿转身的瞬间,墨里看清了她清甜姣好的容貌和盈满惊讶的双眼。
墨里微微一愣——真的只是刹那的一愣,他来不及多想,咬着牙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就地往阶梯的方向一滚。
滋——滋滋!
已经恢复行动的机械人掌心喷射出灼眼的激光,在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焦痕。
墨里护着女孩儿滚下台阶,隐约间感觉自己的后背和腰侧都在台阶上磕了两下。虽然痛,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滚下两层台阶,他敏捷地一个打转站起,把女孩儿往角落的阴影里推:“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女孩儿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脸颊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一双眼睛却出地清亮,像是林间的小鹿般纯稚:“谢谢你——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