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集团里面转转,天天守在这里做什么?”
兰斯菲德对秦墨散漫的态度无法理解,也无法赞同,他忍不住问道:“想要调查这个项目完全可以和管理公司同步进行,你这样和甩手掌柜有什么区别?”
秦墨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衬得眉眼深邃,鼻梁格外高挺,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镜片发射出一道冷光。
他的目光专注,一边快速浏览这刚刚采购部递交的年度采购计划,一边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员去做,集团里的大小事务我可一件没有落下。”
兰斯菲德皱眉。
“秦总,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我已经发到您的审核系统里了。”
秦墨电话开着免提接秘书的电话,不一会儿内部审核系统就蹦出提示,秦墨鼠标点了点,快速浏览完了数十页的报告,拿起触屏笔在最后一页批准签名。
签完名,秦墨回过头来,对兰斯菲德笑笑:“关心这些做什么,是买的书已经看完了吗?”
十几天前他定制了一张樱桃木制成的长桌,纹理细腻柔美,桌面光滑平整,不知道秦墨是不是对尺寸有什么误解,这张桌子过于巨大,占了不少空间,甚至能容一个成年人在上面躺下。
刚刚开春,庭院不远处的马场草地尚未青绿,因此也不能骑马,秦墨便购买了众多书籍供兰斯菲德阅读解闷。
兰斯菲德此刻正坐在一张铺着软垫的木椅上,手搭在扶手旁,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我记得你从前似乎不是这样。”
秦墨闻言一怔。
这些天里,兰斯菲德在秦墨的细心养护下,每日里饮食得当,睡眠时间也算充足,体重终于缓缓上升,脸上原本病态的苍白也稍稍红润些许。对于这种突发性的记忆障碍临床尚无特效药,碍于经系统用药副作用较大,兰斯菲德并未服药,只是适当服用一些b族维生素。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点什么?”秦墨问。
兰斯菲德垂眸,似乎在回忆什么:“嗯。”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抬起眼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秦墨,轻笑了一声:“我想起来我曾经在帝国第一监狱里服刑,艾伦将你送到我面前,为表忠心,你还为我杀了几个人。”
秦墨眸光微动。
兰斯菲德观察着他的表情,唇角勾起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蓝色眼眸闪着细碎的恶意,他不怀好意的盯着秦墨,故作叹息:“啊,你说警方知不知道你曾经杀过人?”
秦墨不吭声了,目含警告。
兰斯菲德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看来你也并非光明磊落之人——如果我告诉警方,你猜猜,他们会不会大吃一惊。”
秦墨漆黑的眼珠定定的注视了兰斯菲德一会儿,他语气平静的道:“我如果被带走调查,你所犯下的罪行和行使过的肮脏手段会我如实招供,交代个干干净净。”
秦墨摘下了眼镜,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他走了过来,右手搭在兰斯菲德的肩上,用了些力道:“唯恐天下不乱,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据实,留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为了让患有精疾病的你摆脱审查组没完没了的盘问,警方冒了很大风险才将你秘密送出监狱,你也不想拉泽如下水对吧——毕竟他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