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想替她分担一些,我想过去做快递,去做清扫工,去做……我只是想,到了行动的时候就是迈不开步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怕什么?我要面子没面子,要里子没里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了房子、车子和孩子,我还是一无所有。
他们在我面前都能挺直腰杆好像成功人士一样。
她说咱们都是快四十的人了,连个孩子也没有,我的理想就是多赚点钱,咱们要个孩子,这样,老了也有了依靠。
我什么都听她的,如果不是她,我断断不会再成家,也不可能有女人要我,那样,我的父母还有身边的朋友又该拿我的窝囊说事了。
我们不光是相互依靠,她是真的关心我,很怕我受委屈,明明我赚得很少,她也不让我再找零活,她说快四十岁的人了,已经定型了,钱有多多花,少有就少花。
我也想和别的男人一样,在八小时工作后再出去打打零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迈出这一步。
我十九岁就在这家工厂上班,一辈子就想靠厂子吃饭。
如果不是两件事改变了我,我们还按部就班地和以往一样生活下去,不算宽裕,却很幸福。
但她怀孕了,而且我被诊断出患了不治之症。”
鲁国政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水,看了一眼认真聆听的曲朗,心里很是满足。
他用手指了指脑袋说:“我是这里出了问题,还不是什么癌症晚期,是一个越长越大的瘤,这瘤子还不能动手术。
就算能我也不动,那要花多少钱?它们在我的脑子里飞快地长大,慢慢侵害我的视经还有小脑之类的。
反正大夫说了,慢慢的,我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眼也会看不清东西,腿脚也不利索了,这些现在开始慢慢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
曲朗对他抱以同情的目光,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与自首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出现幻觉,这是医生早就说过的,别人有这病出现什么幻觉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个病给了我一个美妙的世界。
真的,我不怕你笑话我,我天天早上的时候,总是能出现在一幢大的别墅里,当然了,我从来没住过别墅,但我看过电影不是。
我就在大的别墅里,看着别人为我而忙碌,他们都是我家的厨师和服务员当然了,还有伺弄花草的园丁,反正我家里是应有尽有。
老婆还是这个老婆,只是穿上了和我前妻差不多的衣服,仔细看,她也不比我前妻差,只是劳累让她没有精力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