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臭、小、子,”刘母说一个字就打刘冰一巴掌,“冻坏了怎么办?”
说完,也不管二人抵抗,结结实实地把两个人拉到了一起?,死死裹在宽大?的毛巾里。
刘冰刚想挣扎,却被母亲又打了一下。
“别动?了!”刘母的手虽然抬得很高,但落下的很轻,最后拽住了毛巾,让二人动?弹不得。
刘冰只听到母亲轻声道?:“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躲什么。”
此话一出,刘冰和钱嗣礼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
在一旁的楚孑和王一弗也立马不动?了,静静听着这边的动?静。
刘冰看向自己的母亲,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宽大?的毛巾之下,钱嗣礼轻轻地扣住了刘冰的手,将他往回拉了一点。
刘母也看向自己的儿子。
眼同样很是复杂。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态。
村民们热闹讨论的声音都?在此刻被隔绝了。
半晌,刘母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以后不许瞒着你妈了,啊?”
刘冰只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他看向钱嗣礼。
钱嗣礼同样是僵在原地。
母亲是那个意思吗?
一直勤奋、朴素、沉默,似乎和父亲都?没谈过爱字,也没和他说过任何有关情感话题的母亲,是……那个意思吗?
原来她知道?。
原来她一直知道?。
刘冰想再问,想得到那个确切的答案,甚至想打开这层毛巾,让他们一起?沐浴在这阳光之下……
但他却又不敢开口。
刘母又推了刘冰一把,让他们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然后别过头?,又道?:“一会儿到了家?你俩再拆开吧,不然该被你爸笑话俩大?小伙子还凑在一起?了,知道?吗?”
“好,”刘冰的双眼不知何时浸满了泪水,“知道?了,妈。”
西斜的阳光之下,刘冰和钱嗣礼,以及他们的母亲的身?影,拖了很长。
王一弗长舒了一口气。
楚孑也恢复了心跳。
真好啊。
这片传承百年?的大?地上,并?不是什么都?没变。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